“你若捨不得掏錢,我就要報警了。”
醫生說著,已順手抄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彆,等等,好說,二百萬金元,是嗎?”
“我要現金!”
醫生昂首大笑,接著說:“但是,濃霞號上那四百萬金元,你可不能動呀!”
“啊?”肖恩嚇呆了。這個醫生到底是誰?怎麼連藏在濃霞號上的四百萬金元.他都會知道呢?
高露露按照孫鴻良的指示,將四百萬金元從謝介夫等人手中偷回來之後,便將錢藏在了船上,這件事隻有孫老頭和肖恩倆人知道,怎麼這個醫生也得知了呢?他簡直就是個可怕的魔鬼!肖恩越想越心驚,真是活見鬼了。
醫生玩味著肖恩那種恐慌失色的醜態,不禁又笑起來。
“為……為什麼……我不能動那 四百萬金元?”
“因為那四百萬金元已經不是你的了。”
“什麼?有人拿走了嗎?”
“不錯,那個人正是區區在下。”
“噢?”
“是誰殺了高露露,這先不說,但是,她把四百萬金元帶回了船上,這事我卻很清楚。我把整條船搜了個遍,終於發現了藏錢的地方”
“見鬼!”肖恩從牙縫中恨恨地擠出一句話。
“錢就藏在四本古書中。四本厚厚的古書,中間都被掏空了,每本都裝著一百萬,請看,後麵不就是那四本書嗎?”醫生將後麵的書架指給肖恩看。
“你這個混蛋,你,你這個大強盜!”
肖恩麵無人色,大吼大叫起來。
醫生隻是連連冷笑,說道:“我可不是強盜,我完全有理由取走那四百萬金元。剛纔我說過了,我與高露露可是老相識了,她心裡非常信任我。而且,她曾好幾次對我說過:要是我死了,我家裡的一切東西都由你接管。”
“高露露的家正是那艘名為‘濃霞號’的船,現在,她既然已死了,船上的所有東西,自然也包括錢財在內,就都是我的了。你憑什麼說我是強盜呢?”
肖恩的心已涼了一半。真是倒了大黴,竟然遇到如此厲害的可怕的對手。他心中讓了一步,盤算著:雖然他黑吃黑,讓我損失了四百萬金元,但是,我還有那一千八百袋金塊呢!要想將這批金袋子偷運出去.就必須偽造護照,而且也必須委托他來做,損失了四百萬金元固然可惜,但是,就算是破財免災吧,就當是偽造護照的費用吧!想到這裡,肖恩隻好強忍著心痛,無可奈何地向醫生說道:“那四百萬金元就算是你的吧!不過,你可一定要把護照給我呀!”
醫生冷笑著又說:
“這還差不多,你這個人倒也還明白事理,你如果隻是一味地和我對著乾,那可就冇法拿到護照了。好了,現在我們開始辦事吧。當然了,名字要用假的,你想用什麼名字呢?”
“隨便一個名字都行,總之,除了肖恩·高德基士和周秦以外,什麼都行.”
“好的,遵命、請你稍候!”
“咦?怎麼你突然又變得這麼禮貌了?”
“哈哈,無論如何,你可是個大主顧啊!有四百萬金元的身價呀!”
醫生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房間角落的一張桌子前,就開始著手做護照。
一片寂靜中,時間慢慢消逝。最後肖恩實在冇耐心再等下去了,他輕輕來到了醫生的身後,正好這個時候護照也完成了,醫生站起來說道:“護照做好了,就和真的一模一樣,它確實值四百萬金元。”
肖恩伸手將護照接了過來,不看則已,這一看,立時便“啊”地一聲驚叫,險些昏過去。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這……這名字,怎麼會是這個名字?”肖恩問道,他渾身都在哆嗦。
“這個名字,你不滿意嗎?還是你與這個名字有什麼密切的關係?”
肖恩臉上露出一種恐懼之極的神情,他發著抖,吃力地說:“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叫……叫這個名字啊……”
“你不正是那個人嗎?
“那麼……那麼,你……你是……”
極端恐懼的痛苦使肖恩幾乎站不住了,他急忙伸出雙手扶住了椅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醫生嘻嘻一笑,慢慢走到放在牆角的洗臉盆前,不慌不忙地將眼鏡摘下,再從衣袋裡將一盒麵膏取了出來,用手指將麵膏塗滿了整張臉,然後用清水洗乾淨,最後,又把灰白的假髮也摘了下來。
“啊?”肖恩又發出一聲驚叫
花甲之年的老醫生,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強健的青年人了?隻見他笑嘻嘻地深深鞠了個躬,故作謙虛地說:“不勝榮幸,終於讓你識破了本人的化裝,在下是東洲星光偵探事務所郎小白,另外還有一個小名,叫白郎。能夠有緣與你相見,真是榮幸之至,以後還望你多多指教。”
“什麼?郎小白?那傢夥不是早在密室中被我用煤氣毒死了嗎?”
“這一點,你太大意了!要知道,郎小白可是個怪男人,非常難纏,他怎麼會輕而易舉地死在那種小伎倆土呢?這回你可失算了。那間密室,郎小白根本就冇有進去,也就更不會中毒了。你真以為他會那麼傻,竟自己到密室裡送死嗎?”
“可是,可是我親耳聽見,他臨死時不斷掙紮,拚命捶打牆壁的聲音。”
“你真蠢,我隻不過略施小計,就把你矇騙過去了。我早就對你起了疑心。你究竟是誰,又是怎樣的一個人,我也早都清楚了,所以我故意說要到密室去,實際上進的卻是隔壁的房間。
“不過我在密室中放了一個扭亮了的手電筒,這樣,上尉悄悄來檢視時,就信以為真,當我在密室裡,於是把門一鎖就離開了。後來你又來了,我就故意敲打隔壁房間與密室之間的牆壁,這樣,你就以為我真在密室裡。
“你把煤氣管打開後就又出去了,我就開始跟蹤你。我看見你去了石月明老人那裡,而且帶老人來到你自己的房間裡,這時,我就悄悄進了老人的房間。
“在那裡我發現,有張報紙的邊上用鉛筆記了一個電話號碼我立即就想起那個電話號碼是簡迪醫生醫院的。因為我的一貫作風就是,對任何一個可能會用到的人,都要設法摸清底細,自然也要牢記電話號碼。換句話說,時刻小心,萬事慎重,應記的事情,就要牢記心中,這已形成了我郎小白的日常習慣,因為這樣才能成就大事!
“哎呀,不好!這些要訣我怎麼能泄露給你這種惡人呢?我還清楚簡迪醫生的為人。他表麵上是個外科醫生,開了這家醫院,而暗地裡卻專門偽造各種護照和證明,是個品行惡劣的奸作之徒。
“於是我便猜出了你為什麼特地要找這個醫生治病,因為治療傷勢並不是你的主要目的,你更大的願望是弄到一份偽造的護照,所以我趕到醫生這兒來,向他借用醫院,隻要今天上午半天就夠了。
“我給了他點小小賄賂,他就痛痛快快地回答下來。然後,我馬上跑到了‘濃霞號’,將四百萬金元取了出來,再回到醫院,很快裝扮成了醫生,然後就等著釣你這條大魚了。怎麼樣?肖恩先生,我是不是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