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的一天,白郎卻在一家酒店被捕。
這一訊息引起了轟動。
“白郎終於被緝拿歸案了!”
“這是吳昌浩探長的功勞!”人們奔走相告。
“說到底,白郎現在在哪裡呢?”
“吳昌浩把他從酒店押回後,安保局將他拘禁在東洲北區監獄中, 嚴密看管!”
“如此一來,富人們就可以安穩地入睡了。”
“那是當然,縱然他是來去無蹤的大盜,可一旦被關押進北區監獄,也是泥牛入海了。那兒單靠人力是無法越獄的,那兒是專門囚禁重刑犯的。”
“據說東洲安保局是屈於Y國、D國、E國和有關部門的壓力,才拘捕白郎的。”
“白郎即將被政法院審判。那些Y國人、D國人、E國人,對白郎恨之入骨,他們要法院判他終身監禁,一輩子呆在監獄,老死監中。真是太殘忍了。”
…………
在北區,有個叫做五豐鋪的小鎮,是眾多小城鎮之一, 城中一處豪華的宅院,居住一位叫鬼田的老人。這是一位毫不顯耀卻又了不起的钜富, 據說他是E國人,來到東洲十多年了,是個東洲通,能說一口流利的東洲話。但說到他的財富來源,卻冇有一個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有人說,他的財富是將靈魂出賣給惡魔而得到的,因為他是兩手空空來到這兒,又在轉眼之間暴富的。
有人說,他在軍中的兒子騙取了大量的財寶,有藝術品、傢俬、雕刻以及名家書畫, 兒子因隨軍去彆的地方,就把這些寶物運到老鬼田這裡保管。
老鬼田嗜酒如命,居民們冇有人叫他的名字,都稱他為“老酒鬼”。偌大的一座宅院中,除了他和兩位年老的仆人,其他人一概不得進入。
鬼田不接觸任何人,每天漸近黃昏,他就收起了架在小河上的吊橋,將四麵的大鐵門牢牢上鎖,裡麵還要再加上大栓。一旦有人從外麵靠近,警報設置就會響聲大作,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怕自己的寶物被人偷去。背河一邊是峻峭的高壁,盜賊根本不可能從這兒光顧,這兒既不可能武力硬闖,也不可能神秘潛人,真可謂固若金湯。
白郎被捕十幾天後,一個晴好的上午,一位郵差跨過吊橋,來到了鬼田的門前,摁動了門鈴。隨著“吱呀”聲,鬼田站在了門口。
“上午好, 鬼田先生。”善良的老郵差那被太陽曬得黑紅,滿是鬍鬚的臉上掛著笑。可鬼田一言不發依舊緊繃著臉,即使是常見麵的郵差,他也戒心難除。“我是每天給你送信的郵差, 龜甶先生,難道你對我也不信任嗎?”
“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人?”鬼田翻著白眼嘟噥著說,儘管老郵差仍在笑容滿麵地搭訕。
“鬼田先生竟如此不相信人,真讓人驚奇!”郵差遞過來一疊報紙,口中仍在說著,“噢,還有一件封掛號信,請簽名。”說著,遞過一封信來。
鬼田獨居小城,很少有人和他往來,更不用說是從外麵的來信,所以他很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說:“奇怪,是哪兒來的呢?”他歪著頭拆開信封,先看了一下發信人的簽名,啊!白郎……”他頓時驚慌失色。鬼田低聲唸叨著,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似乎要倒下去一樣。
白郎已經被囚禁在北區監獄了,怎麼又會發出這封信呢?想到這些,鬼田更加不能自持地顫抖起來。他之所以身居這個偏僻的小城,整天大門緊閉,佈置了嚴密的警備措施,就是為了避免盜賊的光顧,可是那位盜中之王,神秘莫測的江洋大盜白郎還是盯上了他,他又怎麼能夠不從心底裡恐懼呢?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讀完那封信後,他已是麵無血色,六神無主了,嘴裡似乎有火要冒出來一樣。
鬼田:
本人對於閣下臥房的四件宋瓷很是喜愛。另外,鄭板橋的幾幅作品,也深受本人垂青。右方壁櫃中那顆茶杯大的夜明珠,還有那棵翡翠大白菜,也甚得本人心儀。
今天,隻取以上較為有市場潛力物品,還望收拾停當,在一週之內寄北區火車站,白郎收。若屆時未完成,敝人將在十二月二十七日(星期三)至二十八日(星期四)夜裡親往收取。屆時, 如親身前往,唯以上諸物恐難滿足,還望見諒。
白郎
指名索要秘寶,還言明瞭確切日期,否則要親自來拿,真是一封辱人的信函,更冇有將安保放在眼裡。
“可是,白郎是在監獄裡的,但,那也是不一定的,他是位神奇的魔鬼,無論身在監獄,還是其他地方,一旦他想做的事,就冇有做不到的。”鬼田暗想,“這傢夥太可怕了!然而,他又是怎樣對宅中的寶物瞭如指掌的呢?我從未允許過兩個老仆人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進出古宅,他又是何時把我的藏品搞得如此明白?這個白郎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如此嚴密地戒備還是被他搞得一清二楚!對他而言,可以如鳥兒一般飛過東江河,如輕煙一般穿越堅牆固壘。唉,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會被這個大盜盯上!”
一向被人稱作老酒鬼的鬼田變得麵無血色、惴惴不安起來。他萬分火急地給東洲安保局彙報情況,並附有白郎的來信,以求得安保局的保護。
很快,安保局就回信了:
白郎已被關押於北區監獄,看守極為嚴密,不可能有寫信和發信的機會。該信已由安保局聘請專家作出鑒定,以為其筆跡雖與白郎的極其相似,但並非白郎真跡。可能是有人假托白郎名義所設的一個騙局。
“原來如此!”鬼田的心終於放下了,但他轉而又想,可是,既然是和白郎的筆跡相仿,那麼也就不是簡單的事情。”由於對盜賊的恐懼,鬼田本已處於不安之中,如今的這次“相似”更讓他惶惶不可終日。“既然信中清楚地寫著他要在二十七日至二十八日的夜間來拿東西,那麼我就不能有絲毫的疏忽”。
由於處於一種極端的猜測狀態之中,鬼田甚至連兩位老仆都不敢相信了。“他們倆雖表麵上很忠誠,可說不定已經是白郎的內線了,也是不可信的,東洲的安保也是不可以完全相信的。最好的主意就是去請東洲的私家偵探,可是,他們也是不可完全信任的,冇準私家偵探正是和白郎一夥的。
此時的鬼田委實有種無所適從之感。出於過分的思慮,他總也不能安睡。第三天早晨,鬼田在瀏覽離這兒很近的《北區晨報》時,不禁發出了一聲歡呼。“噢,感謝老天,終於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