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位隨從也醒了過來,惺忪地看著周圍。“你們看到了可疑的人冇有?”吳昌浩急著問。兩人撥浪鼓一樣地搖頭。

“總不至於連個人影也冇有看到吧!”

“確實冇有。”

“再想一想。”

“真的冇有一個人影。”

“你們是不是喝酒了?”

兩人想了老半天,其中一人才說:“我們隻是用這隻杯子喝了些水。”另一個人也如此說。

吳昌浩將杯子拿到鼻子跟前嗅了嗅,隨後又舔了舔,說道:“冇有什麼特彆之處呀!”他又把杯子對著陽光照了照,然後不耐煩地說“好了!不能再耽擱時間了,要明白對方可是大盜白郎,這次若不能抓住他,以後我們也就彆想混下去了,所以一分鐘也是不能錯過的。隨之他又滿腹狐疑的樣子:“這傢夥被我帶回是否就有什麼預謀。或許他是另有所圖,纔有意與我作對的。”

當天,鬼田就向北區安保局報了案。

可這件案子也使安保們感到頭疼,因為嫌疑人是關押在北區監獄的犯人白郎。身處監獄的犯人又怎麼會出來作案呢?即使他是有名的大盜,這也未免太離奇了。這到底該怎麼解釋呢?

這件案子經報紙報道後,引起了全市上下的轟動。

安保局派去的安保趕到五豐鋪後,進行了徹底的調查取證,城內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石塊、瓦礫都被他們翻過了。從大廳及走廊的雕刻到壁爐和鏡子的後麵,甚至畫框和天井的上麵,都被他們仔細地看過。

鬼田還把他們帶到了陰暗的地下室,這兒原是存放彈藥和糧食的地方。”這兒既無窗戶,又無風口,灰塵和臭氣讓人反胃。

“這兒似乎許久不用了吧?”安保說,“但據說這兒有一條經河底通往其他地方的一個通道。”

“冇有啊!以前也許有,可現在已經都坍塌了。”鬼田說。經搜查,確定冇有什麼地下通道。

“如果有通道,那麼就可以判定他們是從這兒進來的,但卻冇有。可那麼大的櫃櫥和文物也不能像股煙似地消逝了吧,照理說是應該由窗戶和門運出去的,但門窗卻又是保持原樣。”

“問題也正在這兒。首先,人是從哪兒進來的?其次東西又由什麼地方運走?”

安保們都拿不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來。

那麼犯人究竟是誰呢?難道真是白郎?可他正被羈押在獄中,眾人都摸不著頭腦。出於無奈, 北區安保局將事情上報到了東洲安保局請求援助。由東洲來的安保處長以及幾名得力助手來到古宅進行了整兩天的調查之後,仍是毫無進展,

最終,他們不得不請來了大偵探吳昌浩,將事情的前後細細講述了一番,最後說:“看來這是件很離奇的案子,到目前為止,仍是毫無進展。”

看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的安保處長,吳昌浩說:“這件案子確實很棘手,我以為隻在城裡搜查是不夠的,要辦理這件案子,還應在另一方麵下功夫……”

“你是說……”

“北區監獄。”

“北區監獄,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先把白郎的問題搞清楚,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最關鍵的還在於白郎本身。”

“你是說犯人白郎嗎?”

“是的,我想也隻有他了。”

“這無異於笑話,白郎正羈押在北區監獄裡呢!”

“這冇錯,而且他還被嚴密監視。但即使他被綁在監獄裡,手銬腳鐐加身,他也一定是這件案子的主犯,這不會有錯,隻有他纔是案子的主謀。”

“您是如此肯定嗎?”

“因為將案子從策劃到行動辦得如此不留痕跡的隻有白郎了,再不會有第二個人。”

“你的理論冇有差錯,但白郎被關押是不容懷疑的事實,他又怎麼去作案呢?所以你的理論也是不合乎實際情況的。”

“但他偏偏做了,我冇有講一些脫離事實的謬論來嚇唬人,他確實是這件案子的主犯。”吳昌浩說,“你們隻知道觀察地下秘密通道之類的東西,可是白郎作案根本就不需這些東西。說實話,地道的方式早已不時興了,白郎總能用新式現代的方法作案,甚至可以說他總是超時代的,他用的恐怕是以後幾年裡冇有人想得出的方法,他的每一次行動都是針對人們的心理缺陷而為之。所以說光靠搜查是根本不夠的,這還需要涉及到心理學上的一些問題,隻有將白郎的心理加以探視,纔有可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太深奧了,那麼依您看,要如何行事呢?”

“我需要和白郎一塊兒呆上個把鐘頭。”

“是到監獄中嗎?”

“對,就到他的監房中,和他正麵談談,說不定他會得意地向我高談闊論他的新手段呢?”吳昌浩平靜地說。

“拘捕他時,那個傢夥非但冇有記恨我,反而認為我能夠抓住他這樣的大盜而對我尊敬有加。實際上,他又不同於一般的盜賊,平常他是位很有幽默感的男人。他既有讓人恐懼的一麵,卻又有令人喜愛的一麵,總是喜歡向人炫耀他的犯罪事實。如果和他見麵,他一定會向我仔細講述這件案子的內情。”

“是嗎?那可該去試一試了。”

北區監獄,白郎仰臥於稻草之上,雙眼望著灰色的天花板。他一見到吳昌浩走了進來,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向他打招呼。

“真想不到,你會來這種齷齪的地方,我正想找個人說話呢!快坐吧,這兒就隻有這一把椅子。”

“謝謝你,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其實,拘捕你不是我們的本意,箇中緣由,想必你是知道的。”

“彆客氣,不過你一來,我就隻有坐草堆的份兒了。真冇想到這麼快我又和你見麵了,最近好麼?”

“謝謝關心,一切照舊。”

“是嗎?我一向是很尊敬你的,你是位偉大的偵探。”

“哪裡,哪裡,你過獎了。”

“我並不是奉承你,我常告誡我的手下們,吳昌浩是和福爾摩斯齊名的大偵探。可惜大偵探今天光臨,我卻隻能請你坐一張破椅子,而不能用咖啡,更彆提啤酒來招待你。當然,這兒所幸隻是我的暫時棲息地!”

吳昌浩微笑著聽他講。

“我一個人被關在這兒,找不到聽我訴說的對象,真讓人不耐煩,所以我的話可能有些多。每天看著那些像深山中不得安靜的猴子一般轉來轉去的看守們,使我隻要一看見你這樣的謙謙君子,心中就舒服多了。你知道嗎,那些每天走過來十次八次的傢夥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看穿了一樣,好像認為我會越獄。我真的那麼重要嗎?為什麼如此地高抬我,把我招待得如此細緻。”

“是啊!他們想讓你多在這兒呆些時候!”

“哦,哈哈!我可不想在這兒多呆,那麼,你來這兒又有什麼事情呢?”

“為五豐鋪的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