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歎息了一聲之後,吳昌浩說:“白郎,你的案子是不會就此抹去的,總有一天會被公審的。”

“不,我不會出席受審。”

“為什麼?”

“你是否以為我會在這兒久呆?若冇有必要,我可不想在這久留。如今,這種需要已冇有了,所以我想我近幾天就會離開這兒,當然最好是在公審舉行以前。”從他輕鬆的表情看似乎他談論的是住旅店一樣。

“白郎,你以為從這裡逃走是可能的事情嗎?”

“那當然,隻要這兒冇有久住的必要。說實話,我隻是將監獄作為醫院或彆墅來看,這裡遠離人世的煩惱,可以平心思考一些事情。但這兒也不是久居之地,何況本人還有許多事情要辦呢!”

“白郎,你簡直是一派胡言!”

“是嗎?那麼,今天星期五,到了下個星期三,我會到你的公寓去打擾的。”

“白郎,你也太目中無人了,你要對你自己的言行負責!”

“當然,我向來是言必行,行必果的。”

“好,下週三晚,我靜候你的到來,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白郎應著。

就在吳昌浩要走出門去的時候,卻聽白郎道:“吳昌浩先生,先慢走……”

“還有事嗎?”

“當然,你的懷錶。”

“懷錶?”

“是啊!它跑進了我的衣袋。”說著,白郎遞過去了一隻大型懷錶。

“那麼,你又是什麼時候拿去的?”

“談話過程中,我隻是耍了點雕蟲小技。隻是我還有一個比你的更好些的,所以這一個還是還給你吧!”

看到白郎的這種表情,吳昌浩不由自主地感到背上發冷。這個令人琢磨不透的大盜,是不是真的已做好了逃走的準備?也保不準他的計劃真會成功呢!

任何事情對白郎而言都難不住他,他有飛簷走壁、摧堅拔枯的本領。那麼這一次他會運用什麼樣的方法呢?是靠蠻勁硬來,還是智取?現在看來這座聞名遐爾的北區監獄,儘管壁壘堅固,戒備嚴密,但要拘禁住大盜白郎,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此時的吳昌浩彷彿一下子清醒了,一掃方纔的平和心情,他知道他所麵對的人更有著頑強的另一麵。想到這兒,熱血沸騰的他隻覺得周身的肌肉如鐵一般的堅硬。

大盜白郎正橫臥稻草上,微閉雙目,進人了美妙的夢鄉,不知他是否體會到瞭如吳昌浩一般的心情。

吳昌浩在鐵門外又看了良久,方纔走了出去。

“監獄長的工作到底是怎麼做的?”安保處長怒火沖天。

“白郎竟然清楚寫道要在受審前拜訪報社,可見,他曾對吳昌浩說過的越獄一事並不是信口雌黃。”內心極為不安的安保處長迅速趕到了北區監獄對獄長再三囑咐。

吃完午飯,白郎從衣袋中拿出一支上等雪茄,正準備好好地享受一下。這時,房門開了,他順勢將雪茄機敏地塞進了抽屜。

“白郎,該是放風的時候了。”看守說。

“好的。”

和平常冇有什麼不同,依舊精神煥發的白郎,滿麵笑容地向外走去,可是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似的,瞄了一眼抽屜,接著又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同看守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到了操場之時,兩名探員走進了他的單人牢房。他們是安保處長和獄長派來進行搜查的,地上鋪的石板,床鋪上甚至草墊子中,他們都冇有放過,

“冇有任何其他東西!”

“還有那個抽屜我們未查呢!”

就在他們正要翻抽屜時,安保處長走了進來,“有什麼發現冇有?”

“我們翻了個遍,可是冇有一點發現,就剩下這張桌子未看了。”

“那麼就看一下!”

裡麵有一遝剪報、香菸、菸鬥、鉛筆,日記本以及兩本書。

“嗬,這是兩本深奧的書。”由於不知道書中究竟有什麼秘密,所以處長隻好一頁一頁地翻看。書中的頁子上都有手指印痕,還劃有一些橫線,旁邊作了標記。

“這是否是暗語呢?處長先生。”

“這個我們以後再說,你先把書籍拿好了。菸鬥和香菸盒冇有問題,嗬,那麼名貴的雪茄!”他把雪茄拿在鼻子下嗅了一下,“好香呀!這可不是我們一般人可以消受的東西,卷製技術很考究,不鬆不緊,而高級雪茄的優點正在這兒。”在安保局,安保處長是有名的大煙囪,所以他用手指輕捏那支菸,又放到了鼻子下去聞,似乎在享受一件藝術品。就在他玩味之時,突然終止了方纔的動作,他覺出其中有異來了。

他發現雪茄的中間有一個白色物體。於是小心地用針尖撥出後,發現是張有字的、被卷得如同火柴棒粗細的薄紙。

“是封信。”

“嗬!”兩位探員也在注視著處長。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處長命令說:“注意看著門外,若白郎回來立刻告訴我。”然後,他便背朝門的方向,打開了那紙。字體娟秀,似乎是女人所寫,上書:籠子已奉命調換,十中之八設有裝置。以外側腳踏,旁板即自上而落。儘日,十二到十六,HP靜候。而該於何處,還需回覆。由君友人共籌,釋念。

處長反覆地讀著字條,儘力推敲其中的每個字的意思。

旁邊一直望風的兩個探員說:“是他部下從外邊送來的吧?”

“是的,而且是女士所寫,很可能是他的女友,說的是越獄方案。這裡所謂籠子就是我們運送罪犯的囚車,我們平素稱沙丁魚籠。那麼十中之八該是講囚車上十個位置中的第八個。對,這第八個一定有某種機關在上邊。這是提示白郎逃跑的機關,說明他們已經用設置好機關的囚車作了調換。”

“這就是了,可能這裡是說白郎隻要用腳踏機關,就可以脫逃了。隻是,那十二到十六又是何意?”探員說。

“很可能是指從十二時到十六時,也就是下午四時之間吧!”

“對,對。那麼HP又作何解?”另一個探員也問。

“這HP,可能就是馬力的簡寫吧,也就是汽車之意了。這裡就是說要求白郎指示汽車該到什麼地方去等待。哦,對了,白郎吃了中午飯冇有?”

“已經吃過了。”

“也就是說,他還冇有看到這封信,所以說我們……”處長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說:“隻能這麼辦,我將信帶回去讓安保局過目之後再進行拍照,然後把原信以同樣的方式放回抽屜。但這一切都要求快些進行,要在白郎回來之前辦好。”處長慌亂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