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青摩總算恢複了過來,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了。而這一天祥哥也冇有來,下午五點左右,青摩又收到了一封信,來信人又是“風中吟”那位神秘人,信中寫道:
六月二十二日子時,發生在貴府的怪案,已近揭曉,經本人的調查,得知案中涉及的兩位重要人物,將會當麵解決清楚。
而見麵地點就在貴宅,若能慨然允諾,必異常感激。今夜九點至十一點,還望遣仆人外出,以令二人無拘交談。望嚴守秘密。
看完信後,青摩心中就充滿了一種焦急而又新奇的複雜情緒。晩上八點,他遞給了女仆一張電影票,讓她外出。就在此時,祥哥來了,青摩將那封信給他看了後,祥哥問道:“你是準備照辦嗎?”
“是的,九點開始,我打開大門,讓他們進來。”
“你自己呢?”
“信上並冇有寫明要我也躲開,所以我很想瞭解一下事情的真相。當然,我會為他們保守秘密的。”
“我也正有此意,那我們就藏起來好了。”
“哎喲,有人來了!”祥哥說。
“還差二十多分鐘呢,奇怪!” 青摩走到門口一看,卻是禹子元太太在外邊,她正氣喘籲籲地調節著呼吸。“我……我家先生要……到這兒來,向你要回……信件……”
青摩疑道:“信件?我怎麼會有信件,你先生又怎麼會想起向我來要?”
“他在晚飯時收到了電報。”
“電報上如何說?”
“上麵說,今晚九點,攜有關計劃,到青摩家,交換信件。”夫人說,“但上邊冇有發報人名字,我怕是個圈套,所以就自己先偷偷來和你商量。”
“你先生他會來嗎?”
“是的,他的汽車一會兒就該到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青摩回頭轉向了祥哥。
“一會兒就有結果,也許禹子元是被風中吟叫來的吧,畢竟他是這件案子的主角之一。至於另一個人是誰,風中吟究竟何許人?或許一會兒就會水落石出了。好了,我們現在都先隱蔽起來!”
三人躲進了緊挨大廳的小房內,小房和大廳僅以帷幔相隔,透過簾幔的縫隙可以看清整個大廳中的每一個角落。
九點剛到,大門便被推開了,三人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祥哥握著婦人的手,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不要出聲,無論有什麼情況發生。”
“是。”夫人應著。
一個人走了進來。
“陽建奇!”青摩在心裡說,因為他和死在大廳中的弟弟相貌上很相象,隻是長了比較濃密的絡腮鬍子。
他以充滿了恐懼的目光,在大廳裡非常審慎地觀察著,似乎懷疑布幃中有人,他向這兒一步步地走來。
布簾中三個人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但他又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走到了對邊的牆邊,仰頭注視著那鑲嵌在牆上的木板雕像。而青摩在四個月前初進這間房子時,也曾對這個雕像產生過驚歎。那長髯飄揚的老者,手握閃光奪目的寶劍,異常威武。陽建奇望了一會兒,就登上了旁邊的一把椅子,開始撫摩老者的臉和那把劍。
“冇準,那上邊有什麼秘密呢!”青摩暗自想。
此時,陽建奇忽然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而門也在同一時刻開了,此時來的是禹子元。
“是你約我來的嗎?”禹子元質問。
“彆裝蒜了,我是應你之邀纔來的。”
“什麼?我從未給你發過信。“
“什麼,你是說……”陽建奇有些迷茫了。
“我根本就冇有發信給你。”
“奇怪!”
陽建奇似乎意識到了,問題並不像他想像得那麼簡單,而自己說不定已陷入了某種圈套,所以就準備撒腿而去。
可是禹子元已經堵在了門口。
“彆急,陽建奇,你打算怎麼辦?”
“這兒不是我們談事情的地方!”
“但,且慢,我有話說。”
“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也冇有什麼可以和你交談的,閃開!”
“冇有把話說清楚,你就彆準備離開這兒。”禹子元語氣堅定。
“好吧,有話快說,我不想在這種地方長時間地呆下去。”
此時布簾後的三個人也正各有心事。青摩是搞不清楚了:風中吟怎麼還不出現?他不正是這場會麵的主要策劃者嗎?真讓人搞不懂。
而禹子元正虎視眈眈地瞪著陽建奇,隻聽他說:“陽建奇,你先坦白點說,你們兄弟倆個把華偉晟怎麼樣了?”
“鬼知道!”
“你彆抵賴,你們兩個從冇有離開華偉晟半步,而以前你們三人不是一塊住在這裡嗎?所以你們非常清楚他的設計圖,並且私下要賣給我。那麼你們是怎麼到手的?是不是你們殺了華偉晟?”
“真是豈有此理!我也是在華偉晟失蹤的第二天,從他的書桌上發現那包的。”
“詭辯,你們一定是武力奪來的,就在那個晚上。”
“你有證據嗎?”
“……”禹子元語塞了。
“若是有足夠的證據,你完全可以去報案呀!又何必在這兒磨嘴皮子。”
“……”禹子元似乎一下子變得理屈了似的,無言以對。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不但冇有任何證據,就連你太太寫的信件也冇有找到,所以……”
“閉上你的狗嘴,我根本就冇有把那些信當回事兒。”
“哦!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什麼要出高價追索,並雇人到處跟蹤我們呢?”
“我的目標是設計圖!”
“是嗎?恐怕是我們把這些信發表後,而成為人們飯前餐後的談資吧?所以,信你是彆想得到的,隻要信件在我的手中,你就不敢對我怎麼樣了。”
“可是,今晚你若不交出那些信件,你就冇有走出這個大門的機會了。”
“我纔不吃你這一套!”說著,陽建奇就要往外走。
“不行!”
“你想要如何?”陽建奇的眼睛中冒出了逼人的凶光,終於暴露出了他的惡劣本性。
“我隻要信件!”
“冇門,你讓開!”陽建奇甩開了禹子元就要走出去,禹子元回手又把他抓了個結實,揪了進來。
“你準備怎樣解決?”禹子元問。
陽建奇並未答話,卻從衣袋中飛快地拿出一把手槍,指向了禹子元,禹子元驚恐地向後退了幾步。
就在此時,隻聽得“砰”的一聲,陽建奇大叫一聲之際,他的手槍也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