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也破產了嗎?”張老闆口是心非地說道,緊接著在肖斌的跟前坐下。

“無論如何,總還有安保局付給你薪金,而我呢?我隻有通過股票買賣才能支撐生活,股票就是我的命。而現在,我所有的股票都被偷走了,裡麵還有許多客戶委托給我的,我拿什麼去賠呢?我的確不知該怎麼辦纔好……我不如死了拉倒!”

張老闆抱怨著,又不時做出捶打頭部表示懊喪的動作,甚至痛苦地閉上了雙眼……然而他又很快地睜開了眼睛,放出了警覺的光,他說:

“啊呀,我們還得盯住門口呢。”

“張老闆,你仍然認為那小偷還在樓裡藏著?”

“難道不會嗎?他還能跑到哪裡去呢?我一聽到怪響,便跑了過去,從那時算起,就冇人出過公寓,我堅信那小偷依然躲在公寓裡,他不過是要趁我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再溜走,所以,我們還要小心提防,絕不能疏忽大意。”

正當他倆人說話的時候,一位高大的男士駕車來到公寓樓前。

那位男士從車裡走下來,抬頭望瞭望公寓樓。

肖斌注意到了那個人, 驚道:“郎小白!你怎麼來了?”

“噢, 那就是郎小白。太好了, 肖斌先生,剛纔我那個電話就是打給他的。”

“是這樣啊,原來郎小白是你請來的!”

“對呀,不是你在我麵前提過,誇讚他是一位神奇的私家偵探,因而我便打電話給他, 郎先生還真的光臨了。”

“蠢貨!”肖斌在心裡破口大罵。心想,請什麼人不可以,偏偏把這個該死的郎小白請來!委托他辦案,不曉得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郎小白辦案一向神速,罪犯都能抓捕歸案,然而,事情不僅如此,他每逢辦案之機,總要中飽私囊。剛與他交往的時候, 肖斌並冇發覺他有如此“不軌”的行為,還天真地認為他真是一個免費為人破案的好偵探。因而一旦有棘手難辦的案子時, 肖斌總是懇請他出麵,從他那裡獲得一些幫助。

另外,每當有那些因撲朔迷離的案件,而陷入痛苦深淵的人, 肖斌便把郎小白推薦給他們,稱讚他是一位非常神奇的私家偵探。以前也向張老闆介紹過他,然而,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漸漸地,肖斌終於認清了他的麵目。他巧言令色,說得冠冕堂皇,承諾辦案不收費,可實際上獲取辦案費數十倍或數百倍的錢。若是委托他辦理此案的話,其結果應該是不言自明的……也許那些丟失的股票連帶我那十二張都保不住。天呐!張老闆是如此的愚蠢,請人幫忙也不提前與我商量一下!

肖斌思潮翻湧,從酒吧急急跑出來,叫住了就要進公寓的郎小白。

“郎小白,不麻煩你了,你走吧!”

郎小白轉過身來,看到了肖斌,說道:“哦,原來是肖斌探員,出什麼事啦?”

“我冇事,你走吧!”

“不過,是這裡的張老闆打電話請我來的,據他稱有包股票被小偷偷走了,請我立刻趕來。因此,我把手頭上的事放下便來了。

“這是我的一畝三分地,彆管張老闆說什麼。隻要盜竊案發生在我這裡,我都有權偵破和處理,不需要任何人前來插手,因而……你最好走吧!”

兩人正在說話間,張老闆走了過來。

“張老闆就是你吧?一接到電話我便急忙趕來。但是,肖斌探員卻說不關我的事,趕我離開這裡……你說這該怎麼辦呢?”

“那麼……不過……因為……”

看到肖斌一副著急上火又有隱情的樣子,張老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郎小白把這一切儘收眼底,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噢,原來如此!這樣好了,此案我便不插手了。可是,還得進這座公寓樓,我個人辦點事。”

“你要乾什麼?”

肖斌聲色俱厲地問道。

可是,郎小白對此卻是不予理睬,而是對著張老闆說道:

“張老闆,這公寓樓難道不是你的嗎?是否有位叫林雅的小姐在這裡租住?她是一位古箏教練,曾在市級比賽中得過亞軍!”

“哼,你不過是剛剛看了門牌。”肖斌不以為然地說。

“我不看那門牌,怎麼能知道她住在這裡……學古箏是我長久以來的一個夙願……我真的要找人教授。”

“藉口!你不過是在找藉口罷了!” 肖斌說道。

“確有此事!我對音樂一向是情有獨鐘,對於古箏更是難以割捨,一直非常渴望能找個教師教我。”

“瞎說,你在說謊!” 肖斌有點惱怒了。

對手肖斌的阻撓,郎小白視而不見,自顧自地上了樓。過了冇有多久,一陣慘不忍聽的古箏聲從四樓傳來。

“那廝又靠著花言巧語矇騙了林雅小姐,打著請她教古箏的幌子,暗自插手這件案子。天呐,我的十二張股票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我該怎樣才能將他製服呢?這……有了,隻有比他搶先一步找到那些股票。小偷能不能抓住再當彆論,關鍵是那些股票……特彆是我的十二張要是能夠找回來……那該有多好……”

肖斌在心中暗打著算盤,隨後把更大的熱情投人到再一次的搜查上,明顯比前一次更細緻了。

他把一樓的空房翻了個底朝天,又把管理員的守衛室查了一遍,各個角落、窗戶無一倖免,但遺憾的是,那包股票仍是不現蹤影。

肖斌手忙腳亂地找股票時,四樓又傳來一串刺耳的古箏聲。

“咳,真讓人心煩意亂!我們忙得如此不可開交的時候,這郎小白居然還有這等雅興來彈古箏!再說,那位林雅小姐怎麼能這樣呢!教他彈古箏?”

當肖斌思緒萬千的時候,郎小白已下樓來。

這時已是下午六點鐘,隻見郎小白手抱著一個大紙箱下樓來,肖斌心中一激靈,有所領悟:

“箱子裡裝了些什麼?我要查一查!”

說話間,他已把箱子搶到手中,飛快地打開。

但是,箱子裡除一頂破舊不堪的女士帽子,還有一件慘遭蟲蛀的皮衣,可就是不見那包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