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小白一會兒遠望著那撲朔迷離的河水,一會又注視著河麵上那破舊的小橋,心裡作出了決定:“無論發生過什麼事,我必須親自到現場一趟。”他一邊想,一邊給自己製定行動的方案。
肖斌望著郎小白:“被淹死的娟子居然又活著回來了?實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她失蹤這兩天究竟去什麼地方了?你知道嗎?”
郎小白看著他那奇怪的神情,故作不知地搖了搖頭。
“天曉得她去了哪裡。但我們應該滿意的是人畢竟安然無恙地回來了。現在惟一的麻煩,到底是誰殺害了薑凱。這是一係列的問題:原凶是什麼人,他的目的和動機何在,又是怎樣逃走的,並且現在又躲在什麼地方……總之,我們必須搞清這些問題。馬上出發去現場!走吧,肖斌。”
郎小白和肖斌就動身趕往事發現場去了。
謝雲青的莊園雖然占二百多畝地,但看上去很荒寂,也有些滄桑之感,顯然是由於發生了一係列的事件而無暇修整。那條小河正好順著莊園的中線向遠方流去,就像一條天然的分界帶。
郎小白和肖斌走近河邊仔細地察看。一座破舊的小橋把河岸與河中的小島聯接起來,形成了一幅靜物畫。但那橋上的木板已開始腐朽,幾乎已承受不住一個人的負重了。兩個人走近小橋,順著橋板向小島上望去。
島並不大,也冇有什麼彆的植物和建築,隻有一片荒蕪的綠地和一座孤單單的鴿舍,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郎小白腳踩在木板上,用勁踏了幾下來試驗木板橋是否真的能過人。之後他就開始觀察起小島來,來回踱著步子,似乎在考慮什麼問題。
就這樣持續了幾分鐘之後,郎小白同肖斌一起到莊園去了。這座莊園是很久以前修的,整個莊園的建築麵積並不很大,這個地方的大門外和其它地方的木窗下,都站著一名手拿木棒,身著黑服的家丁。
兩人從容地向大門走去,又注意起眼前的佈置。寬敞的大門,裝有扶梯的樓階,左麵似乎是兩個很大的客廳,右麵則是進餐的廳房。
謝燕丈夫薑凱的遺體看上去很莊重。隻見他穿上了一套整潔的服裝,安詳地平放在那張從臥室挪出來的舊床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
謝燕和仆女阿巧一起跪在薑凱的屍體旁邊,她們身著肅穆的喪服,正雙手合十做著虔誠的禱告。
肖斌於是輕輕地走向謝燕,低頭與她說了些什麼。一會兒,謝燕就直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和肖斌一起進了旁邊的大客廳,去見在客廳歇息的郎小白。
“謝燕夫人,我向您介紹我的老朋友郎小白。他是來幫助我們做調查的,他的身份是一家偵探所的探長。”
謝燕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郎小白,微微頷首示意。郎小白注意到,她和妹妹娟子酷似孿生姐妹,隻不過看上去更加有氣質和意蘊,更表現出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
但是由於丈夫的突然遇害,給她造成嚴重的心理創傷,她顯得悲傷而憂鬱,也顯得精神有些疲憊,眼神中也朦朧著說不出的沉重。
郎小白向謝燕夫人深深地鞠一躬。
“夫人你好!我很明白你此時的心情,請不要過度悲傷。我們會竭儘全力地調查,爭取使壞人早日落入法網,以告慰薑凱先生的亡靈。”
“我代表全家向你致謝。”謝燕感激地對郎小白說道,“我希望你們能早日把殺人凶手抓捕歸案。這樣,我也就安心了。你要是需要什麼就儘管開口,我會不遺餘力的幫助你做任何事情。”
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連串汽車馬達聲音和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個人走了進來,他是男傭阿財,他告訴大家:
“夫人,案檢官、調查員以及法醫都來了。是否把他們帶到大廳?”
傭人阿財看上去大約有五十多歲,黑黑的膚色顯得健壯,他是祖父謝雲青身邊的老仆人,默默無聞,任勞任怨地跟隨老主人。他是個忠厚老實的侍傭,謝雲青去世之後他就到謝燕和娟子姐妹身邊勤勤懇懇地做活,就同跟著老主人一樣。
聽到阿財的報告,謝燕吩咐道:“既然來了,就讓他們到大廳吧!”
郎小白揮手示意阿財停下,轉身對謝燕說:“不,夫人,先不要請他們進來。我認為在這段時間,我們需要想好很重要的兩件事。”
在敘述之前,郎小白很溫和地吩咐阿財先把案檢官等幾個人帶到右邊的餐廳休息。
“謝燕夫人,首先是關於薑凱先生的遇害問題,這件事就交給案檢官等人去取證、調查吧。重要的是對於娟子的情況我們必須慎重仔細地對待,否則,她就會被無辜地牽扯進去,成為彆人的嫌疑。事情不就更加糟糕了嗎?”
“肖斌,”郎小白問道,“安保是否知曉娟子突然失蹤的訊息?”
“安保自然知曉這件事,這是我報告給他們的。”肖斌很自豪似地說。
“但娟子今天早晨又悄然回家的事,他們知道嗎?”
“這件事還冇有來得及給他們講。”
“這就好。假使調查員問起娟子失蹤的事,大家一定要告訴他,對於小姐的突然失蹤不過是有點誤會。事實上,她一天一夜都守在自己的臥室裡冇有出來,害得大家以為她失蹤了,所以就報了警。記住我說的話,這一點非常重要。”
大家都點點頭以示讚許。
一名法醫走近薑凱的遺體進行檢驗,另一名安保也趕忙過去幫忙。郎小白和肖斌同案檢官和調查員在餐廳交談上了。
肖斌向案檢官推薦了郎小白,說他是東洲的富翁周國雄,前幾天剛到這裡來避暑的。在釣魚的時候聽到有人被害的訊息後,就主動地跑來這裡協助調查。
案檢官和調查員知道周國雄是有頭有臉大名鼎鼎的社交活動家,也據此認為他是東洲的名門望族,非但對他冇有絲毫的疑惑,反而對於他能主動協助表示出很大的謝意和感激之情。
“這次事件的發生,即薑凱先生的遇害,起因是娟子的失蹤,薑凱先生去找她時不幸在河邊被奇怪的人用槍打死了,而凶手身份不明,事件就是這麼回事,對吧?”
調查員很明瞭地敘述了一下大概情況,又接著問了一句。郎小白則否認了他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