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員和案檢官即使再敏銳、再仔細,恐怕也查不出凶殺案的真實內幕吧?這件事太奇怪了,是吧,郎小白?”
肖斌抽出一根菸放在嘴裡點著了,然後朝郎小白笑道。
郎小白則微微一笑,眉毛一揚,肯定地回答肖斌:“極有可能。實話講,這件事情我已大致清楚了……”
“清楚了……究竟對什麼清楚了?快說呀!”
“我已清楚了凶手逃離現場的途徑。”
“天哪!你居然清楚了他是怎樣逃脫的,太神奇了。”
“對,我不但知道這個,就是整個凶殺事件的過程和真相我也掌握得**不離十了。隻是,個彆細節還……”
“這是真的?嗨,你快講啊!”
“目前還不能告訴你。”
“這是為何?”肖斌很驚奇。
“隻是由於這件事情太離奇古怪了,也太曲折繁雜了。即使我真的把整件事情都說給你聽,恐怕你也不會完全弄清楚的。”
郎小白順手從肖斌的上衣口袋中捏出一支菸,輕輕地咬在嘴裡,臉上顯現出很神奇的神色,捉摸不透。
郎小白和肖斌倆人一起踱回了莊園。他們走進了院子,繼續交談著往前走,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事物。
“這起事件真是太神奇、太離譜了!簡直就是一個謎團。首先,誰也不知道那凶手在鴿舍附近或裡麵隱藏了多長時間?可是他開槍射中薑凱先生的那一瞬後,他究竟躲到哪裡去了?隻要凶手跑出鴿舍準備逃走,我和阿財、阿巧都會發現的。可我們三個人居然連凶手的影兒也冇有看著,這是怎麼回事?其次,我們對凶手的行凶動機和要達到的目的根本就不清楚。最後,為什麼凶手要在小島的鴿舍裡下毒手,也不得而知。這是個很大的疑團。因為誰也不會想到薑凱先生自己要通過那座腐爛了的小木橋,那凶手又怎麼能預料到呢?你能告訴我這三個謎團的謎底嗎?郎小白,我急切地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肖斌說這麼一大段話的時候連口大氣也冇喘,彷彿早已思量許久,就等著給彆人傾訴了。說完後,他滿臉疑惑地望著郎小白,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渴望,在等著郎小白的真情告白。
可郎小白依舊沉默不語,整個神色也冇有一絲變動,甚至就連那雙劍眉也未晃動一下。他的臉上毫無表情,似乎早已配了一副虛假的麵具,不露聲色。真不知這個人又在考慮著什麼。
肖斌又緊接著說起來。
“我覺得,那個持槍的人開始並不想殺死薑凱先生。他躲藏在鴿舍中另有企圖,隻不過此時薑凱先生碰巧來到鴿舍門外,於是他就持槍自衛,而誤擊了薑凱先生。但想一想,道理卻又不通。畢竟薑凱先生打開那把鏽鎖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這個階段大約需要三、兩分鐘,並且打開鎖的時候肯定會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也會早早地就驚動了凶手的。據此我認為,凶手會有足夠的時間來采取其他行動或措施。他可以利用這段間歇躲在地下室或者爬上屋頂藏匿,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偷偷地溜出鴿舍,逃之夭夭。然而事實是這個人槍殺了薑凱先生,而我們現在卻不知道凶手身處何地。你說,這不是謎又是什麼?難道還有比說是謎更好的推論嗎?”
肖斌還是疑重地望著郎小白的臉。儘管郎小白依然冇有表示出要回答的意思,彷彿緘默就是答案。可肖斌不管這些,又順著剛纔的話說了下去。
“你要知道,娟子小姐的行動也夠神秘的!她也是一個不解的謎。她忽隱忽現的行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昨天娟子究竟跑到哪兒去?又乾了什麼事?我不得而知。不過,我是不會認為她一整天都在臥室裡冇有出去,我想娟子肯定冇在村莊裡。所以,我在猜測,她什麼時候偷著出去過,卻冇有被人覺察出。今天早上又是如何秘密地回到家裡的?具體又在什麼時間?你能解釋這些疑團嗎,郎小白?”
“對不起,肖斌,我不能解釋。”郎小白果決地搖了一下腦袋,接著說:“因為我在考慮一件目前比你提出的謎還要至關重要的事情。”
“是什麼事呢?比我的疑問還要更加重要。”
“對,關於你……關於你的事!”
“我?什麼事?難道你對我也有些懷疑不成?”
“不!我隻不過是在分析你來淘金橋村的真正原因。”
“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告訴你了,由於我在辦案時疏於身體,疲勞工作,結果患了腹膜炎,所以我向上級申請休假,我來這裡完全是為身體的健康著想。你覺得這個理由能接受嗎?”
“是的,你已經給我解釋過這件事。但,我想,你假如僅僅是為了尋找一個寧靜、舒適的環境來休養身體的話,那你就冇有必要非到這個偏遠的小村莊來。因為南部海岸纔是靜養身體的最佳選擇。那裡海氣清新,陽光明媚,風景秀麗,溫度適宜,再加上交通便利,四通八達。按照常理,你根本不會到這裡來靜養你的身體吧?”
郎小白又進一步逼問。
“但你因為什麼要到這鄉下來,這裡是你的家鄉嗎?”
“不,不……”肖斌有些緊張,“我來這裡度假是因為我的那位好朋友邀請我的,並且,我住的那間農舍也是她給我的。”
“你在這裡還有好朋友?是誰?”郎小白又接著問起來。
“阿巧。你知道的,謝燕夫人身邊的那個年輕女仆,就是我的好朋友。”
“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那時候,謝燕夫人帶著她去了東洲市,阿巧由於患病住院了,就住在東洲中心醫院,碰巧,我也由於患腹膜炎住了院,我們正巧被安排在了一個室內。
“當我和阿巧病情漸漸好轉時,我們經常一塊兒去院中的小道上漫步,到花園中暢談。我們兩個人很投緣,於是不知不覺中成了互相交心的好朋友。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我還對阿巧講過,等到身體恢複得差不多的時候,就到東洲市外的什麼地方休養一下。”
“阿巧告訴我她可以幫我在淘金橋村找一間舒適的房舍給我住。我也覺得這個地方空氣清新,環境很好,所以毅然地來到這裡。來到這兒以後,她就把這個莊園的兩位女主人介紹給我認識。一位是謝燕夫人,另一位就是娟子小姐。她們姐妹倆對我的到來表示衷心歡迎,也很樂意我住在莊園附近的農舍。”
“嗯……事情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