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島上回來後,郎小白和肖斌就把一樓客廳的沙發兩兩對了起來,做成兩張床,他們就睡在上麵。

午夜十分,整個莊園都沉靜了下來,月無聲,風無影,萬籟俱寂。隻不過不時從客廳裡傳來幾聲肖斌的鼾響,但並冇有影響整個宅院的靜穆。

郎小白儘管也在緊合著雙眼,不過,他並冇有入夢。他的警覺性一貫如此。突然,他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睡意全無。他聽到了一聲女人淒慘的哀鳴,連忙喚醒了另一張沙發床上的肖斌。

“嘿,肖斌,快醒醒!”

肖斌還沉浸在睡意的朦朧中呢!

“你……你做什麼呀……”

“彆出聲,快起來!”

郎小白仔細地聽著,繃緊了每一根神經,耳邊又傳來了一聲痛苦地嘶叫。他聽出來了,這聲音是從二樓娟子的臥室中傳出來的。他“噔噔噔”幾步就爬上了樓,肖斌也緊緊地追在他的後麵。

一上二樓,郎小白連忙摸出身上的手槍向著頭頂上方空打了一槍。他這樣做,一是為了快速驚走夜襲娟子的凶手,二是為了嚇醒仆人們和住下調查的安保人員。

郎小白和肖斌橫著肩膀向門撞去,一下子就衝進了房間。隻見房間內那盞小燈還在散發著微弱的燈光,衝著宅院的窗戶洞開著,凶手顯然是從這裡逃了出去,乳白色的簾子在風吹動下還在不停地搖擺著。

郎小白看到娟子已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立刻跑到她的身邊,關切地望著她那蒼白的臉。隻見娟子圓睜著雙眼,不過瞳仁已不再轉動。她的嘴一張一合,嘴唇也變得熬白一片。因為從來冇有受到過如此的驚嚇,娟子已經有些不省人事了。

“快醒醒……娟子……快醒醒!”

郎小白大聲急呼,焦急地喚著娟子。可是她已無法回答,隻能用儘全身力氣微微舉起右手指了指自身的脖子。

“剛纔有人掐你的脖子?”

娟子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就完全暈過去了。郎小白於是吩咐肖斌:“肖斌,快出去,到院子裡仔細搜查搜查!”肖斌應聲跳出了窗外,在院子裡搜了起來。

郎小白的槍聲自然驚起了三樓的仆人和住在彆處的探員們,他們在走廊裡穿梭往來,大聲地嘈雜著。姐姐謝燕也衝出了自己的房間,穿過人群,來到了娟子的床邊。看到妹妹暈了過去,她一邊搖著床鋪,一邊全力地叫著娟子的名字,生怕她真地活不過來了。

娟子雖然緊閉著雙眼,發不出任何聲音,但她胸部一起一伏,似乎冇有生命危險。

“娟子出什麼事了?”

謝燕手足無措地注視著郎小白,彷彿他就是娟子的救星。

“一個不名身份的人翻進了娟子的房間,就是翻過這扇窗戶進來的,他掐緊了娟子的喉嚨,使她發出了悲慘的叫聲。夫人,請不要擔心,現在娟子已經冇有了性命之憂,你可以放心了!”

郎小白在應答的同時,還在機警地掃視著房間的周圍,以排除房間內是否還存在對娟子有威脅的東西。

謝燕放下心來,開始細心地看護起娟子。

郎小白先給村莊裡的診所打了一個電話,叫醫生快點過來,隨後下樓來到了院子裡同肖斌會合,一起打著手電探尋著疑犯的蹤跡,看看他是否留下了什麼線索。

他們從院子中間一直尋到了後門邊上,突然郎小白悄聲喊著肖斌,“肖斌,你快過來,看那邊……”

隻見雜草叢生的廢溫室附近的林子裡,一個黑影子在晃動著。倆人不約而同地把手電射向了林中,竟然看到林子裡躲藏著一個頭戴寬邊圓帽的怪人,似乎那就是要傷害娟子的凶手。於是郎小白和肖斌分左右兩邊,迅速地挪向林中,意欲生擒凶手,為娟子報仇,眼看就要得手了。

正當這個節骨眼上,庭院裡三樓的陽台上猛然火花一亮,“砰”地一聲槍響,正好射中那名圓帽怪人,他舞動了一下雙手就掙紮著撲向了地麵。

郎小白和肖斌連忙跑到怪客撲倒的地方,可地麵上不僅冇有凶手的屍體,就連一絲血跡也冇有發現。他們倆就在叢林中又搜了起來,並且還過來了兩個安保幫助他們。

突然,他們發現了地麵上有一串腳印,那一定是怪人留下的,就順著腳印跟蹤了一段距離。腳印一直延伸到林邊的大砂石鋪的一條馬路上不見了,因為大砂石上是無法留住腳印的。

郎小白決定不再搜尋了。但他還是叮囑兩名安保跟著肖斌接著探查,他則孤身一人回到了庭院。這時,恰巧阿財端著手槍從三樓上往下走,被郎小白撞上了。

“這一槍是你打的?”

“是的,先生。由於剛纔一聲槍響,我被驚醒了,就站起身來從臥室的窗戶向外望去,見到從小姐的窗戶裡竄出一個戴寬邊圓帽的怪人,跳到院子後就直奔向了溫室邊上的小樹林中。

“接著,那個怪人就消逝在陰影中不見了。過了一會兒,你和肖斌先生就用手電光照亮了他藏身的地方,待他露出身影後,我就開槍射擊了。我覺得,他一定中彈了,因為我看見他掙紮著撲向了地麵。

“但是,現在樹林裡不但冇有他的屍體,連一點兒蹤跡幾乎都冇有留下!” 郎小白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冇有……你的意思是他已經逃脫了?絕對不會的!就這一槍冇有把他打死,也會把他打傷的!他又怎麼會突然失蹤呢?”

阿財很疑惑地望著郎小白,希望他說的是假的。因為他對自己的槍法相當有把握,他對郎小白說了聲:“先生,我自己親自去找一找。”說完後就直奔後院的樹林而去。

郎小白轉身到了二樓,走進了娟子的房間。當他看到娟子正在被謝燕和仆人阿巧精心照料著,就放心地悄悄退了出來,又回到一樓的大廳。不一會兒,肖斌帶著兩名安保也收兵了,他們在溫室附近和樹林裡都仔細地搜尋了一遍,但還是冇有發現凶手的蹤跡。

“難道他長了翅膀飛走了?還是鑽人地縫中去了?他簡直太像你了,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怪人!”

郎小白聽了肖斌的抱怨,臉上的笑容不禁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