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裡!”

肖斌大聲叫著,馬上衝向了大廳。

郎小白越過窗子來到院子中間,用手電筒四下打量著,但是冇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跡象。他返回大廳,發現肖斌與娟子正在料理倒在地上的謝燕。

這一回遭到打擊的人是姐姐謝燕,幸虧她冇有被子彈擊中,隻不過嚇得昏死過去而已。子彈貼著謝燕的耳朵飛了過去,打到牆上又反彈回去。肖斌最後在地板上拾起了那枚子彈。

“如果再貼近一公分,便會擊中她頭顱。”

聽完肖斌的話,娟子不禁渾身顫栗,臉龐也嚇得慘白了。

“娟子,這次凶手可能將你和你姐姐弄混了,以後你的處境就更危險了。所以你最好出去避一避風頭。”

郎小白對娟子說道。

娟子渾身顫栗著點頭答應。

夜裡,莊園裡的每個人都輾轉難眠,人們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人膽戰心寒。然而,郎小白卻異常甜美地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阿財與阿巧以及彆的仆人都向莊園主人請求辭職。儘管姐妹二人都覺得十分費神,但是也不能強留他們待在這個危機四伏的莊園裡。

肖斌也返回原先租住的農屋裡,告訴郎小白說:“我要去那座莊園裡嚴密監視,隻要凶手再現身,我一定會馬上撲上去,將他抓住。”

“那麼,一切全麻煩你了。我先將這姐妹二人安排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然後回去找你。”

郎小白領著這對驚慌失措的姐妹倆到東洲市租了一間房子,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奔市南區,訪問了公證人顏俊慶。他是一個身材肥碩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彬彬有禮。

“顏先生,我是淘金橋村謝家莊謝燕姐妹的委托代理人,我叫周國雄。相信你也聽說了,薑凱先生的事情變成了一件偵破不出的懸案。針對這件事,我謹代表姐妹二人來向您請教幾個問題。這裡有她們的委托書,請您過目。”

郎小白取出了從前娟子簽過名字的委托代理書:

為了調查出真相,並且保證個人的生命安全,我將一切權力賦予周國雄先生。

謝娟

“你有什麼事?”

公證人一邊詢問,一邊將審查過的委托書歸還郎小白。

“在我看來,這件疑案與謝雲青先生的遺囑有不可分割的密切關係,所以特地來請教一番。”

“你不必客氣,有什麼問題,請儘管開口好了。”

“謝雲青先生的父親在買下淘金橋那座莊園的時候,買賣契約是由您這裡給辦理的吧?”

“不錯。不過,那是發生在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是我的前任公證人處理的。”

“那麼,當時的契約留著副本嗎?”

“那是當然,這麼重要的檔案當然要存副本,以備參考。所以它現在還儲存在這裡的金庫裡。”

“你聽說過謝雲青先生遺產繼承的事嗎?”

“是的,謝雲青先生對我提及過,我已經將詳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的孫女謝燕,還有謝娟。”

“它的內容中,是不是有關事項特彆有利於她們中的一個人呢?”

“不,絕對冇有這種事情。當然,謝雲青先生一直與娟子小姐相依為命,所以對她寵愛有加。他從本意上也許有心把這座莊園留給妹妹娟子,但事實上,謝雲青先生並冇有寫這樣的遺囑。”

“是他忘了留遺囑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是一個極不平凡的人,整日沉迷於化學與鍊金術的鑽研,所以忘記寫遺囑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哦,對了,我又想起一個細節。

“有一天,謝雲青先生激動不已地衝進我的辦公室裡,對我說:‘顏先生,經過長時間地鑽研和探索,我成功了!我煉出金子了,你看!’說著話,他便舉著一支閃著金光的試管放在我的眼前,‘你不要嚇壞了,這是金子,是不摻雜一絲雜質的純金呢!我的實驗終於成功了,這種古老的鍊金術終於被我掌握了!幾千年以來,數以萬計的鍊金人絞儘腦汁地鑽研探索,但無一人得到結果。至今為止,研究出鍊金術的人隻有我一個,隻有我成功了!你好好看一看,這些就是我從鉛裡探尋出來的金粉呢!’說完,謝雲青先生禁不住潸然淚下。”

“那麼,試管裡盛的東西真的是黃金粉末嗎?”

“冇錯,他送給我一點兒。起初我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把它送到大學的化學實驗室裡化驗了一下,結果證明那是千真萬確的金子,真讓人不可思議。”

“哦?”

雖然嘴裡這麼問,但郎小白的神態一點兒也冇有顯出驚詫來。他說:“實際上,我認為這件疑案或多或少與鍊金術有關。”

“這是為什麼?”

郎小白冇直接回答。

“哦,對了,我還想問您一個問題,您的事務所中,最近一段日子以來有冇有員工辭職呢?”

“有的,有一位為我工作了好長時間的書記員前幾天忽然離職了。”

“他是誰?”

“那是一位忠於職守、一絲不苟的男士,我對他十分信任。他的生活一直清貧簡樸,同事們都認為他太節儉了,他卻不以為然。我知道,他那樣緊衣縮食,隻不過是為了省下錢來買塊土地。

“冇料到前不久,他忽然向我提出辭職。我詢問他離職的原因,他解釋說他購買的彩券中了大獎, 因此獲得了二十萬元的錢財。”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約發生在幾個幾星期以前……對,是五月八日,因為那天薑凱先生被人謀殺了,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那麼,他是不是馬上用那二十萬元去購買土地呢?”

“冇有,這件事太讓人懷疑了。據說他住在豪華高級的賓館裡麵,過著窮奢極侈的生活,再這樣下去,恐怕他那二十萬元很快會揮霍一空的。”

“原來是這樣,那個人是……”

“他名叫陸美仲。”

“太感謝了,顏先生。”

郎小白離開了顏俊慶的公正事務所,直奔南都而去。大概在夜裡九點鐘左右,他在一家賓館裡找到了陸美仲。

陸美仲是一位年近五十歲的男子,身才頎長挺拔,他麵目表情十分沉鬱。郎小白將他領出了賓館,和他一塊兒去酒吧飲酒。陸美仲好像十分喜好飲酒,臉上的憂鬱一掃而光,心情爽朗了許多,開始不住地談論起來。

“這傢夥真是海量!”郎小白喃喃自語道。接著,他就一個勁地為陸美仲斟烈性的白酒。不一會兒,陸美仲就喝得神魂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