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好像並冇有覺出白郎就是方纔在地下室裡碰到的那個男人,但由於攜帶钜款,他不時地四下打量著,似乎對車廂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放心。
距離東洲市約二十公裡的奉家莊站,老男人下了火車,白郎也尾隨他從車上下來。往南走約二公裡,到了一個叫“鹿園”的豪華彆墅區,這裡有一個小湖泊,與東江河連為一體。河兩邊以及湖泊旁邊,樹林鬱鬱蔥蔥,藍、紅屋頂與雪白牆壁的彆墅,四處星羅棋佈,前麵正對著波光漣漪的湖水,清幽極了。
老男人來到樹林旁邊的白色小路上,用一隻手夾緊小皮箱,另一隻手拎著點心,徑直向前走去。白郎緊跟在他後邊。
老男人來到一座彆墅的台階上,敲了敲大門。白郎則藏身在大樹之後偷窺著。大門啟開之後,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孩走了出來,她們二人麵帶微笑,甜美動人。白郎覺得她們倆好像兩朵盛開的玫瑰。
“叔叔,您怎麼回來這麼晚呢?我們不放心您!”
“晚餐早已準備就緒,隻等您回來立即開飯呢!”
“哦?我的時間已經抓得很緊了!快看,給你們的點心!”
老男人說著,便把點心交給其中的一個女孩,另一個正要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箱子,但老男人一下子使勁兒抱住了。於是兩名女孩子各在一旁把他攙入門裡去了。
白郎來到大門處,隻見門牌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明月山莊
白郎站在門外思索片刻,然後又踱到彆墅的周圍觀察了一番。在一所靠近湖邊的空房子門口,他看見一塊木牌——瑞祥山莊出售,意欲購買者,請與明月山莊聯絡商洽。
白郎馬上折回明月山莊。他按了按門鈴,然後將印著“周國雄”字樣的名片遞與開門的女仆,並表述自己想買那棟彆墅的心願。
白郎被帶到大廳裡去,老男人與他的兩個侄女都上前歡迎白郎的到來。老男人自我介紹給韓燁,接下來又把身邊兩位美少女介紹給白郎。
“周先生,這二位都是我的侄女。大的叫韓彥,小的名叫韓姬。”
韓燁說話時依舊將小箱子緊摟在懷中,白郎懷疑他是否吃飯時也不會鬆手。白郎表示自己想購買彆墅,正在這時,一個氣度不凡的小夥子走了進來,他是韓彥的未婚夫,名叫柯金良。
韓燁向白郎介紹了一下彆墅的基本情況,例如房間和麪積。“周先生,詳細情況請你隨後與我的律師商洽吧,我要立即前往沙市去了。因為八個月之前,內人辭世了,我這一次去沙市也是為了讓傷悲的心情穩定下來,我要去沙市孩子的家裡休養一段日子。”
韓燁一邊說,一邊起身離座。
“我並冇有和兩個侄女住在一起,我獨居在旁邊的紫靈山莊,但我們兩棟彆墅的院子可以相通,所以看上去就與一家冇什麼太大差彆。”
韓燁說完就轉身夾著小箱子從院子走到旁邊的彆墅去了。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時間,他又回到了大廳裡,但他手中的那個小皮箱已經不見了。
“哼!他一定把錢藏到彆墅某個角落去了!”白郎心想,“那一筆錢款究竟是怎麼來的?哦,對了!他方纔說妻子八個月之前去世了,那麼他一定繼承了妻子遺下的大筆財產。為了逃避支付大量遺產稅,他必定會把這筆錢藏起來,以瞞天過海,不被稅收人員知道。他真是一個詭計多端的老頭兒!對於這種小人,無須客套、心慈手軟,直接將那一大筆錢取過來就是!”
正當白郎暗自盤算的時刻,韓燁交給侄女自己房屋的鑰匙,並扔下一句話:
“我會在十月份回來一次的!”而後他大步走出門去。
於是,白郎便與老男人的律師進行了一番交涉,最終買下了瑞祥山莊。他付給律師一張三萬元的支票作為房屋的預定金。接下來,白郎著手進行彆墅的室內裝修工作,他本打算請一位美術設計師來指點裝修。但有一天,一個青年手持白郎老友袁忠大夫的推薦信前來拜見。
他的名字是楊浩然
楊浩然看上去頂多十**歲,衣裝打扮與他的身材搭配得不錯。他那一雙深幽黑亮的眼睛,彼具藝術家的氣質。白郎一看見他便十分高興。年輕的藝術設計師不論白郎的條件如何苛刻,都爽快地答應了。
“我知道,我會儘自己最大努力來做這份工作的!”楊浩然十分熱切地說道。
白郎把楊浩然安置在大門左首的小房間裡,楊浩然立刻著手開始工作了。他一絲不苟的嚴謹態度,倍受白郎的欣賞。
白郎把楊浩然介紹給韓彥與韓姬兩姐妹認識,楊浩然於是常常在工作之餘拜訪她們倆,與這兩個女孩相處得十分融洽。特彆是每當楊浩然與妹妹韓姬談話的時候,他總是雙目炯炯發光,滿麵通紅。
姐姐韓彥與未婚夫柯金良馬上就要結婚了,而且婚禮定在五月九日舉行,他們向叔父韓燁發出了邀請。白郎此時正在外地遊曆,而他也接到了韓彥的請柬。妹妹韓姬在請柬的下角寫明:“韓燁叔父將來參加婚禮,並於當天在山莊裡逗留一晚。”
白郎接受邀請之後就打算在韓燁先生未到之前,先下手得到那筆錢。
“我的彆墅瑞祥山莊與韓燁的彆墅紫靈山莊相連接的地方,有一條小路直達湖邊,湖邊一定有船以便遊覽。到了半夜三更,我就乘小船從紫靈山莊的後門悄悄鑽入房屋裡,那筆錢款必定放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嗯!我認為不在地下室裡,就在房頂上,抑或是垂在牆上某張油畫的背後。隻要我在屋裡四下打量一番,馬上就可以找到它的蹤跡。
“待我把那筆錢款拿走以後,我再把空空如也的小皮箱子放回原地。由於韓燁先生隻在這裡待一夜就返回沙市,他一定不會去自己的彆墅中,而會暫居侄女的明月山莊,所以到時候他一定隻會回家看看皮箱是否還在原地,絕不會打開來檢查的。那麼,這筆钜款被盜的案子,在十月份韓燁先生回來以前,根本無人知曉。”
白郎迅速回到了東洲。
當他再次駕車返回瑞祥山莊的時候,發現大門口人聲鼎沸,便衣探員和案檢官在周圍忙忙碌碌。他正猜測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隻見年輕的美術師楊浩然從大門裡出來,衝他大叫:
“周先生,出事了!”楊浩然麵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