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向來安定、祥和的湖邊豪華彆墅區,發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韓彥被殺了。

那天上午十一點鐘左右,韓彥與韓姬正坐在餐廳裡麵,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將於一星期後舉行婚禮的有關事宜。

“祝賀你!姐姐!”

“謝謝你,韓姬!不過,下一個新娘就是你了。我希望你也能擁有一個溫情脈脈、關懷備至的男人。哦,對了,那個名叫楊浩然的年輕美術師怎麼樣?你對他的感覺似乎還不錯吧?”

韓姬聽完,滿麵緋紅地垂下頭去。韓彥見狀,溫和地握住了妹妹那雙柔弱光滑的玉手。

韓彥姐妹倆於七年前喪失雙親。從此以後,她們倆便從

東洲遷居到明月山莊,過著平靜如水的日子。她們家人丁稀少,隻有一位陪伴、照顧她們多年的老管家李叔,以及她的未婚夫柯金良。

姐姐韓彥是一位體態豐滿、綽約多姿的美人,因為她患有支氣管過敏的疾病,所以臉色不太新鮮,但她卻生了一雙迷人的大眼睛,還有一張笑盈盈的迷人臉龐。妹妹韓姬比姐姐身體健壯一些,她是一個天真純潔、熱情好動的女孩子。一雙如黑寶石的大眼睛,裡總是閃爍著活力四射的光芒,流露著神秘莫測的光彩。

姐妹二人正親切地聊著天,這時候,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一位是韓彥的未婚夫柯金良,另一個人則是白郎雇來的設計師楊浩然。

柯金良是一位正直的瀟灑男子,自小失去父親,與母親相依為命,但不久前母親也已過世。現在,他正與母親的親戚住在一塊兒,間或去明月山莊來探看他的未婚妻韓彥,並且與她一塊就餐。今天他與一位新近相識的朋友楊浩然一塊來拜訪。

韓彥興奮地向未婚夫伸出了手,而韓姬則含羞凝視楊浩然,那是一種溫柔如水的眼神。

用完飯後,四個年輕人返回寬敞明亮的大廳裡。從那個寬大的窗台上,可以遠遠望見院子裡翠綠如毯的草地以及更遠處的湖泊,湖麵閃著幽幽的藍光。

四個年輕人在大廳裡輕鬆愉快地交談著。過了不大一會兒,楊浩然說自己要回去工作,便離開了明月山莊。

不久,韓彥也站起身來:“金良,該出去散步了,我們今天去劃船好不好?”

“我想還是不劃船為妙!你的支氣管病還冇好呢!”柯金良說道。

“你不必擔心!或許見到湖水,我的心情可以好一些,對疾病的恢複也有好處。我去把叔叔的小船劃來,你在這兒等我!”

“不!你留下,我去!”

“不要緊,我想活動活動!”

韓彥笑眯眯地從陽台穿過去走向草地。她的雪白裙子隨風飛揚,迅速地消失在通往紫靈山莊的森林中。

柯金良憂心忡忡地注視著她。

忽然,一個女人淒慘的嚎叫聲從樹林中傳了過來,駭得柯金良心驚肉跳,他趕忙把身子探出窗外。隻見在紫靈山莊靠近湖畔的地方,一個男子正拚命地扼著韓彥的細長脖子。

湖畔上放著一架梯子,下麵拴著一隻小船。韓彥也許是從梯子上下來打算鬆開小船的纜繩時,遭到了那個男人從背後的攻擊。不一會兒,奮力掙紮著的韓彥終於軟軟地癱在湖水中了。

柯金良瘋狂地呼叫了一聲,想從窗子跳出去。那男人丟下昏死的韓彥,從地上拾起一件物什,而後飛快地穿過紫靈山莊的菜地,打算從角門溜走。

柯金良見狀,馬上從牆上摘下槍,瞄準那個男子扣動了扳機。那男人應聲躍起,向前倒去,在菜地裡翻滾了幾下,緊接著倒下不動了。

柯金良立即奔出大廳,麵無人色的韓姬也尾隨他奔出去。

韓彥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韓姬撲倒在姐姐的身體上放聲痛哭。

柯金良也抱著韓彥大聲呼喚著。

“她脖子上的項鍊冇了。一定是那個混蛋奪去了!”

韓彥的脖子上原有一掛鑽石項鍊,那男人正是為奪項鍊纔對她下毒手的!

那名男子臉朝下趴在菜地中央,子彈擊中了他的心口,他也死了。

柯金良讓聞訊奔來的李叔幫忙,把那個歹徒的屍體翻過來。

那人看起來大約有五十五六歲上下,衣服破破爛爛,頭上一頂肮臟破帽,稍稍花白的鬍鬚佈滿了蒼白的臉龐,長褲腿上浸濕了一片。

柯金良翻檢了一下那男人隨身所帶的物品,在一個皮夾子中找到了幾張紙,還有兩張肮臟的名片。在這兩張自己做的名片上寫著兩個名字,是用墨水書寫的:“沈漢林”

附近的人們聽到槍響蜂擁而至。有人打電話到鎮安保所報告。不一會兒,警車響著警笛飛馳電掣般地駛來了。安保人員劃出了警戒線,驅散圍觀的民眾之後,馬上開始進行調查工作,並且派法醫檢查了死屍。

楊浩然聽到槍聲,也驚詫萬分地從瑞祥山莊趕來了。但是大門口已經戒嚴了,有兩三個探員守候在那裡。楊浩然從圍觀的人群中擠到探員跟前,說道:

“我是這家彆墅主人的好朋友,請讓我進去一下!”楊浩然被獲準進入明月山莊。

他已經從探員與周圍群眾那裡瞭解了一下大致情形與事情的始末,但他冇找到韓姬與柯金良兩個人。

楊浩然來到房間裡,隻見他們兩個正呆呆地坐在大廳中。楊浩然說了一些撫慰的話,但韓姬與柯金良似乎深受打擊,毫無表情,也不說一句話,隻是傷心欲絕的眼淚不住地從臉上淌下來。

法醫檢驗完畢屍身,探員馬上將韓彥的屍體挪到大廳中。韓姬見狀,立即撲倒在地失聲痛哭。

當天晚上,三個人在停放韓彥屍體的大廳裡守護著。三個人一言不發,隻是淚流不止。棺木旁邊點著的白色蠟燭此時蠟油也滴滴不斷,彷彿也在為死者捧出一抔同情之淚。不知什麼時候,屋外下起了淅淅瀝瀝、如泣如訴的小雨。

半夜以後,楊浩然告辭離去了,隻剩下柯金良與韓姬守在廳內。子夜兩點鐘的時候,柯金良不發一言地站起來,猶如夢遊一般飄出屋子,直到天色破曉仍不見他歸來。韓姬十分擔心他的安危,便派老仆人李叔出去找他,但哪裡也不見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