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的柯金良更加怒不可遏,他的臉漲得通紅。
“走?明日我便是莊園的主人!”
“你根本不配成為這莊園的主人!也不會有這種可能!請你趕緊從這裡消失!”
“神經病!除了我還能有誰可成為這莊園的主人?倘若有那樣的人,你立刻讓我見一見他。”
“他早就在這裡,我姐姐離開人世後,他常在夜裡看望我,我常偎在他的懷中流淚,他輕柔地寬慰我的心,他的真心真意讓我為他所動。我對他哭訴冇有姐姐的悲痛,儘管我的眼淚掉個不停,但我覺得那是幸福的淚,他的善解人意和氣度不凡的男人味將我打動。
“此後,他常來探望我,我倆在一起談天說地常記不起時間,所談的內容都關於慘死的姐姐。時間不長,由於理解同情彼此有了深深的認識,基於這種認識,我們愛意萌生,今夜他早就到了,就在我的臥室中。”
柯金良怒火中燒,拚命晃動臥室的門把手,然而門是上鎖的,他便用健壯的軀體撞動房門,而那結實的門絲毫不為所動。
“不要這樣粗暴!我這裡有鑰匙,我會將房門打開,請你往後退!”
但柯金良依舊在門前站著不動,似乎韓姬一旦將門打開,他便要奮勇上前,揪住楊浩然往死裡打,他緊握雙拳,虎視眈眈地等著。
韓姬卻從口袋中拿出一支微型手槍,槍口直對他的胸。“聽清楚,向後退十步!”她厲聲命令著。
無奈的柯金良退到了客廳的角落,韓姬一隻手拿槍瞄準他,一隻手將門鎖打開。
門開了,有一人從裡麵走出。這讓偷視的白郎也不由得大驚失色。那人正是楊浩然。
“這是怎麼搞的?我明明將楊浩然綁得結結實實,並塞住了他的嘴,用幃幔包裹起來,他怎麼可能在此地呢?”
白郎瞠目結舌地站在陽台。
楊浩然笑意盈盈地從房中走出。
“韓姬,把槍收起來!倘若他打算攻擊你,我會製服他,我自信上次已讓他知曉我的厲害,這次不會輕舉妄動了吧!”
楊浩然雙目如電般盯著柯金良,這使陽台上的白郎萬分驚詫,他仍在思索:
“他怎麼可能來到此處呢?他又是怎樣逃脫捆綁的?”
楊浩然慢慢俯下身去將地上那枚鑽戒撿了起來,放到桌上。
“韓姬,你怎麼可以把它扔到地上呢?這鑽戒屬於你,這世界所有人中也隻有你能戴它。”
楊浩然暗有所指地講道。隨後轉身麵向角落裡的柯金良:
“這肯定出乎你的意料吧?實話實說,這場戲是由韓姬導演的,咱們三人麵對麵地將此事了斷,也是韓姬所期盼的。”
“並非是三人!”韓姬插言,“是四人,還有我的姐姐韓彥。儘管她已離開人世,但依舊活在我的心裡,我與姐姐親如一人,不管何事我總要與她協商。儘管我已見不到她,然而我卻可以感應她無時不在我的身旁,一直在那看著那個欺騙他的男子!”
韓姬猛地用手一指柯金良的臉,那白嫩的手指恨不得刺穿他似的。
柯金良神情突變。
“你在講什麼呀?我什麼時候欺騙你姐姐?我自始至終愛的都是你,你不是準備與我結為夫婦嗎?莫非這一切都在演戲?莫非是要報複我而特意佈下的陰謀嗎?”
“對!是個陰謀。當我察覺出怪案的內幕後,我就打定主意要把你投入痛苦、滅亡的泥潭。我要替悲慘的姐姐報仇,所以纔有這陰謀。”
“你怎可以這樣講呢?”柯金良氣急敗壞地說。
韓姬盯著他,複仇的火焰與無比的憤怒在她的眼中燃燒。後來,淚水從她的眼中滾滾而落,她把姐姐的相片從牆麵取下來。
“你看著她!正視著她!你為何不敢看她的雙眼?我姐姐執迷不悟地愛你,你為什麼不敢呢?好好看看她!”
韓姬把姐姐的相片放到柯金良的眼前,他卻將臉扭向了一邊。
“我曉得你冇有膽量看!因為相片上的女子是你親手害死的!”
這讓陽台那邊的白郎頗為驚詫。儘管他已懷疑謀害韓彥的案犯是韓姬與柯金良其中的一個,然而他卻不握有任何證據,如今卻聽到韓姬宣稱,真凶是柯金良。
“僅由韓姬的一句話還不足以認定,非有確鑿的證據不可。”白郎邊想邊靜觀房內。
柯金良已慢慢恢複常態,臉色也不再那樣難看。他講道:
“你編造這些謊言乾什麼?韓姬,你姐姐的確是被沈漢林所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況且你也瞭解我已殺掉沈漢林。憑什麼講是我害死了她?你真的神經了?”
“我對你的身世已調查得一清二楚,你在利用我們姐妹倆!你所實施的陰謀,我已一一記錄下來,我與姐姐的日記都放在臥室,一旦將日記交到安保手中,你便在劫難逃。”
“如此說來,你準備把我交到安保手中?”
“那是自然!我之所以那樣做,就是要為姐姐報仇雪恨。”
“無法想象的女人!”
柯金良對此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隨後坐到躺椅之上,悠閒地翹著腿,又衝屋頂打個哈欠,神情與剛纔迥異。
“這些無稽之談,讓我困得想睡覺,但我還是強打精神聽你講完。”
“好的,我自然要講下去,我要揭穿你的險惡企圖。”韓姬不如那時情緒激昂,而是非常平和的講述。
她所講述的,讓白郎也頗感到意外。韓姬情緒平穩,她的噪音比平時講話要低得多,娓娓講述原委,不由得讓人毛骨悚然。
韓姬如同法庭上宣讀案犯罪行似的,用莊嚴冷酷的口吻揭發柯金良。
“柯金良,第一位受害人便是你媽媽。你沉湎於暴力,不理解當媽媽的難處,在你成年後,又終日迷戀跑馬、賭博,倘若冇錢去賭,你便會去坑蒙拐騙或虛開支票,這都是你慣用的手法,受你欺騙的人將你告上法庭,因而你被看押起來。
“你媽媽將你這個惡棍從監獄中搭救出來,她花費巨資贖回你的空頭支票,這使你母親一貧如洗。並且因為你的惡行而身染重病,最終在悲傷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你用胡說來敗壞我的名聲。”
“我冇有胡說,我可以拿出真實的證據。在你母親死後,冇有人知道你的蹤跡,為什麼?因為你在躲債。那幾年裡,冇有人能找到你。我曾讓私人偵探調查過你的行蹤。但是,他們對我說,你大概已經逃到東洲,躲到國外了。
“過了幾年,你竟又來到鹿園,你那種灑脫的男人風度使莊園的少女們傾倒。我姐姐也是這群人中的一個。她被你那種瀟灑所引誘,而你就這樣獲得了姐姐的芳心,成了明月山莊的客人。從這時起,你便策劃了一個可怕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