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在第二天就辭彆老康金森,離開了莊園。她來到東洲,在那裡她已和郎小白訂好了旅館。

第四天的清晨,她接到郎小白的電話。

“你過得怎麼樣?石馬公園附近有個新橋咖啡館,我們在那裡見麵怎麼樣?”

“好呀,我很快就到。”

咖啡館裡,露台上冇有什麼客人,兩人便選擇了那個地方,他們一起品著又香又濃的咖啡。

“賀鬆那個傢夥,叫囂著要與我決鬥。”

“噢?……他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我看破了他的詭計,使他想誘拐你的陰謀冇有得逞,所以他要報複我。就在剛纔,我們在山林中進行決鬥。哼!那傢夥真是個卑劣小人,一點勇氣也冇有,我隻不過把他的肩膀擦傷了一點,他就嚇得臉色鐵青,一溜煙地逃了,真是個膽小如鼠的窩囊廢。”郎小白說著笑起來,點上了一支雪茄。

客人越來越多了,在他們隔壁的桌子上,坐了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看上去性格十分內向,手中拿著報紙出神地看著,也顧不上去喝桌子上的咖啡。這時正是清晨,東洲的晨景十分美麗怡人,而管絃樂隊也正奏著明快的樂曲。但是,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卻十分落寞,他似乎性格很孤僻,不愛交結什麼朋友。

突然,這個青年發出“啊”的一聲驚叫,把報紙往地上一扔,便起身招呼服務生結賬。他把紙幣塞進服務生的手中,連聲催促道:

“快,請你快點找錢,快!……”

他不停地催促著,似乎心中焦慮不安,他跟著服務生走到了櫃檯那邊。

郎小白將報紙拾起來看了看,說:“噢!是這段新聞,我想那個青年之所以匆匆忙忙地走了,就是因為這個新聞。”

新聞內容是這樣的:

殺人凶手周運傑被判死刑,他的辯護律師曹健中,昨天去拜見市長,意圖要求救免,市長嚴辭拒絕,因而,周運傑可能在明天早晨被執行死刑。

郎小白用眼神對英子示意了一下,兩個人也很快地走出咖啡館跟上那個青年。那青年步伐跌跌撞撞的,他臉色蒼白,頭髮也亂蓬蓬地。

“嗨!打擾了,你好像有什麼心事?是不是因為死刑犯周運傑的事?”

青年一臉驚詫地看看郎小白:

“你如何得知的?……噢!你是看過報紙了。運傑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敢擔保他是被冤枉的。說他殺了人,這實在是太冤枉了!我正打算去他家,探望一下他的母親和妻子,也好對她們表示一點安慰。抱歉,請讓我過去。”

他不再多說什麼,就要推開眼前的兩個人,從他們中間穿過去。

“耽擱你一點時間!我專好打抱不平,很想能為你們做點什麼。我開車送你去吧!”郎小白說著遞上了名片。

“謝謝。啊!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探郎小白先生啊!有您幫忙,運傑一定能洗涮冤情。我名叫成真華,請多多關照。”就這樣,三人登上了郎小白的汽車。

“周運傑住在什麼地方?”

“洪興街32巷12號。”

汽車發動起來。

“這件案子的詳情我不清楚,隻大概知道一些,好像周運傑被懷疑殺害了他的一名近親。” 郎小白說道。

“是這麼回事。他們說他把他的堂兄殺死了,但是我敢肯定絕冇有這回事。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他被人冤枉了。我認識他二十年了,很瞭解他的為人。但是……但是,我又冇辦法提出證據,證明他是清白的!啊!真急死人,我可該怎麼辦呢?”

成真華使勁揪著自己的頭髮。

郎小白連連安慰他鼓勵他,並問了他兩三個問題,但仍舊找不出什麼頭緒。說話間,汽車開到了洪興街周運傑的家門口,成真華上前叫門,出來一個女仆,領著三個人進了客廳。

房間還比較寬敞,佈置著精美的傢俱和飾品,裡麵有兩個女人正在哭泣。一個是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她是死刑犯周運傑的嶽母。另一個年紀很輕,正是周運傑的妻子。看起來他們結婚的時間還不長,她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羞澀。

成真華把郎小白介紹給她們,周運傑的嶽母流著淚說道:

“謝謝您了。外麵的人都說殺人凶手就是那個孩子,太可怕了,法院對他的辯解也不相信,就連市長都……到頭來……”

她哽嚥著說:“但是,那孩子一向性情溫和,絕不是個惡徒,說他殺了堂兄,那真是天大的冤枉。他一向都很敬重他的堂兄,常常對堂兄的為人稱讚不已……這真是太冇有天理了,太冇有天理了。”

老太太說著說著,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那位年輕的妻子,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長得很美麗。她一直伏在長椅上,哽咽抽泣,英子輕輕地將手搭在她的背上,安慰著她。郎小白靜靜地坐了下來,開始與她們交談。

“夫人,現在,我還不知該如何幫助你們,但是,我是一定會為你們效力的。所以我有些問題,請你原原本本地回答我,不要有任何隱瞞,如果你的回答不儘不實,就有可能反倒害了周運傑。因此事情不論钜細,請認認真真地給予回答。”

“好,好吧。”

年輕的妻子抬起頭,她的兩眼含著淚,麵色慘白,一頭金髮亂蓬蓬地披散著。

“我要問的第一個問題是,周運傑真的是冤枉的嗎?”

“他是冤枉的,我敢肯定。”

“你對這一點真的確信不疑嗎?”

“對。”

“你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保險公司業務經理。”

“工作順利嗎?”

“以前一直一帆風順,不過在去年……”

“哦,那是從五六個月前的時候起,業務就開始有點不順了,對嗎?”

“對。”

“殺人案發生在什麼時候?”

“在三月份,那是個星期天。”

“被害人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