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用問,英子肯定是被“持斧女人”抓走了,她將是第七名被害者。郎小白不由得眼前發黑,整個人就像跌入了一個無底洞。

“那個殺人女魔過去的一貫做法,是在誘拐了女子之後,一定要到第八天纔將人殺死。那麼英子在這八天中,應當還是活著的,一定要在這段時間裡救她出來。”

他駕駛私人汽車返回了自己的住處,對男仆吩咐道:“這三四天中,我要在自己的房間裡思考一些重要問題,不要對我有任何打擾,每天隻許送飯或送信,此外則絕不能進我的房間。”

他嚴格地叮囑了男仆,然後就進入自己的房間,閉門不出了。

“還有七天時間,不,慎重起見,就算還剩六天時間吧?六天之內,一定要把英子的下落搞清楚。”

郎小白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東洲的報紙。

東洲過去兩年中所發行的報紙差不多都集中在了他的麵前,這是他以前按照日期的先後,悉心整理後儲存起來的。

他細心地將關於“持斧女人”的新聞報道,一字不漏地從頭到尾地讀著,希望能從中得到一些啟示,以拯救英子。

一天,兩天,時間飛快逝去,仍舊一點頭緒也冇有。三天,四天又過去了,依然冇有進展,郎小白雙眼熬紅了,頭髮蓬亂,兩頰一下子瘦了下去,鬍子也很長了。

第五天了,他接著拚命地翻閱報紙,但是還是冇有發現任何方法能救出英子。這些舊報紙中的報道絲毫作用也冇有。這些報道中,從第一個被害人雪梅夫人起,到第六個威廉森,所記載的都是什麼時候失蹤,屍體是何慘狀及發現屍體的地點等等,所有報道千篇一律,介紹得也很詳細,但是,卻絲毫冇有涉及凶手的形貌、誘拐目標的方法,如何殺害,如何搬屍等情況。

郎小白即使有過人的智慧,也想不出應對之策了。“什麼希望都冇有了。”他絕望地悲歎著。

“明天已到第六天了,英子隻有三天的生命了。”他雙手揪著自己的頭髮。

“英子!她現在一定受著恐怖與痛苦的煎敖,也許正拚命地呼喚著我,叫著我的名字……而我……卻找不到一點辦法可以救她。

“噢!不行了……我的頭都要炸了。”

他站起身將窗戶打開,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氣。此時大約是午後五點鐘,秋日的天空呈現出一片蔚藍色,清澈爽朗,微風輕拂,輕涼了他汗浸的額頭。

不過,他的心裡卻是一片晦暗,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院裡花池中綻開的鮮花。

他開始凝神深思,而後坐回到沙發上,掏出一張紙仔細地檢視起來。

六個被惡魔殺死的人的名字就寫在那張紙上,此時,將其登列出來。

雪梅夫人,大夫的妻子;範玲,女式服裝縫紉師;莫佳宜,洗衣店女仆;黃秋韻小姐,銀行家的女兒;葛璐琳小姐,女油畫家;威廉森小姐,D國籍的女看護。郎小白全神貫注盯著名單,原來是這樣的,肯定如此,這是一個絕好的突破口,要由此進行徹頭徹尾的調查。

他攥著兩個拳頭,眸中放射出異樣的神采,他到底找到了什麼突破口呢?

天色逐漸黯淡下來,必須立即行動起來了。郎小白起草了好幾份如下的求職廣告,隨即讓人將這條廣告登載到幾家大報社的早報上:

有意作女廚師,具有長時間的經驗。有意者請在今天下午五點之前寫信給報社。

艾小妮

早報在第二日將這則廣告登載出來,名字還是用的特彆大號的黑字體,所以非常引人注意。下午五時之前即有數封信寄至報社,還有兩個是打電報應征的。

郎小白把這些信件和電報從報社拿回來,仔細地翻閱著,最後,他將一封快信郵件拿了起來。他將這封快信郵件的正麵和背麵都仔細地檢視了一遍,最後纔打開封口,很仔細謹慎地檢視著。

“嗯,這封信有些怪異,或許就是這個。”他洋洋自得地咕噥著。

信封上蓋的郵戳是市政郵局的,寄信人住址全名就是:東江街27巷9號 廖耀軒

“真的是這個廖耀軒嗎?”他端著一本東洲名人名鑒翻看著。“嗯? 市政長官?……”

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沉思了一段時間,不過剛過了一會兒,他就坐上自己的汽車,抵達東江街27巷9號廖耀軒的宅邸。

這是一座很大且很闊氣的宅邸。郎小白將自己的名片遞上之後,就被人領到一間書房之中,書房亦是非常闊氣。大概宅主非常愛好讀書,牆邊的書櫥中塞滿了各種書籍,不管是舊版還是新版的書籍,都經過了二次裝裱,書脊上印著明亮的金字,並且排得非常整齊。

主人廖耀軒走了出來,開始時郎小白還以為這位市政長官,年紀一定不小,但一見之下,對方的年紀要比自己所意想中的小得多,頭髮和鬍子雖然有些發白,但氣色卻非常好,精神矍鑠。單從外觀看,應該是一個誠信純善且又溫和可親的人。

“呀,竟然是一個氣度不凡,舉止文雅的老男人,難道我猜錯了?”郎小白一邊暗自思忖,一邊恭恭敬敬地鞠躬致禮。

市政長官也同樣點頭微笑,爾後二人握手。郎小白覺得對方的手又溫暖又柔軟。

“我是郎小白,請多多指教。”

“久聞大名,在東洲社交界,不知道神探郎小白大名的人估計是少之又少吧!”

“您太客氣了,不敢當。”

郎小白微微點頭致謝,卻絕口不談報紙上的廣告及快信郵件的事情, 市政長官的臉上浮現出溫和安然的笑容。

“鄙人今天突然造訪,請勿見怪,隻是由於在報紙上看到您和那位被'持斧女人’殺害的女裁縫範玲非常熟悉……”

“不是,本人和她不太熟悉,隻因本人的太太縫製衣服的時候非得讓她去做,所以她才經常出人我們家。她是個很有能力的女裝裁縫師,本人的太太也非常支援她的生意,所以,當我得知她為殺人惡魔殺害的訊息之後都深深地為她而歎惜。”

“我亦深有同感,那個惡魔竟將魔爪伸向這樣的人,實在是可惡之極。”

“這人是整個東洲市民共同的敵人啊!安保局是怎麼做事的,大概仍冇有抓到她吧?”

“豈止冇抓住,現在,這個女魔又誘拐了第七個人!”

“是真的嗎?” 市政長官聽後臉色頓時變了樣。

“並且被拐去的還是本人最愛的女孩兒。”

“啊?”前長官彷彿是被彈起來似的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把你的女朋友?……”

他的眼盯著郎小白的麵孔,既含同情又頗為驚異,眼光中也滿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