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能的,翻轉窗子實在太狹窄了,不管多麼瘦小的人也無法鑽過去。”

“由此我們才說竊賊並不是成年人。”

“啊!”眾人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能爬過那扇小窗進屋的人也隻能是小孩。”

“小孩子?……竊賊是個小孩子嗎?”起初龍富濤直搖頭,但隨即又連連點頭。凱文繼續說道:“孀居的安妮是否有一個小孩子呢?”

“呀,是的,她的確有一個名叫丁丁的小男孩,那時似乎有七八歲的樣子。”

“是八歲。”夫人的臉色非常難看:“小丁丁就是竊賊?”

“就是那個既可愛又靈巧……整天的時間都埋頭讀書的孩子嗎?……不可能吧?……是不是搞錯啦?”夫人有些意外的顫抖著聲音說著:“不可能的。他的年紀很小呢,不可能知道去偷竊鑽石的,那肯定是他的媽媽安妮教唆他偷的。”

“不!這件竊案與他的媽媽毫無瓜葛。”凱文非常肯定地說道:“安妮是無辜的,她並不是那種會偷人家東西的婦人,對於自己的兒子偷竊項鍊的事情一無所知,她始終被矇在鼓裏,甚至直到她死去,她仍舊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曾偷過那掛項鍊。”

“但是,他們母子二人根本就是住在一間小屋之中,兒子偷了東西,做母親的怎麼會一無所知呢?”

“不!他是趁母親熟睡之際去偷的東西,因而她的母親是無辜的。”

不知是什麼原因,凱文一直極力為那個安妮開脫罪責:“都是那個叫小丁丁的孩子不聽話。”

“我們暫時先不管這些東西。這樣的話,項鍊到底被藏到哪裡去了呢?”龍富濤問道

“藏在孩子自己放圖書的地方了,而後也許是放在一箇舊木箱子的最下層。安保和吳探長如果在征詢他無辜母親的時候,也去檢視檢視那個孩子的東西就行啦。”

“這樣的話,又是誰每年寄二千金元給她的呢?”

“是小丁丁。雖然他人小,但卻鬼機靈,頭腦的聰慧早已超過了他的年齡。他把項鍊上的鑽石一個一個地拆下來賣給那些古董玉器商。”

“做古董玉器生意的人一般都是十分的詭詐,見到小孩子拿著這種東西出賣,他就猜想這些東西肯定是偷來的東西,或是大人叫小孩子出賣的,因而隻用實際價格的十分之一便收買了那些鑽石。為此,他或許賺了很多錢。”

“而且,小丁丁並冇有直接收取古董商的現金,而是委托商人將賣鑽石的錢款以假的名字和假的地址寄給他的媽媽。而那古董商或許是通過東洲的同行將錢寄出的。”

“如此說來,應該還是安妮教唆自己的兒子去偷東西而後又叫兒子去賣鑽石給古董商的。”夫人對安妮並未消除疑心。

“那根本就不可能。假如那是真的,她又為什麼給夫人您寫信致謝呢?她認為是夫人您給她寄的那二千金元,心中始終非常感謝,直到六年之後,她仍對夫人感激莫名。”

…………

以上就是郎小白講給英子關於項鍊遭竊案件的前前後後。

“這樣的話,那位青年男人凱文就是二十五年之前的小丁丁啦?”心慈念善的英子聽後不覺雙目垂淚。

“是的,自從母親亡逝之後,小丁丁吃了很多苦頭,他在六七歲的時候便能很熟練地做出那種事情。成人之後,想必他並未收手不乾,而是繼續偷盜彆人的東西。”

“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平常的盜賊。因為他對母親在貧窮之中的苦難理解頗深,而且還對母親遭受龍富濤夫人苛刻待遇時的情景記憶猶新,也還記得他的母親常常獨自垂淚的情景。這些事情他永遠不會忘記。”

“所以,他就十分自然地將自己的同情和關愛寄予那些同樣貧窮的人和不幸的人,而且又對於那些隻知追逐名利且又一味地淩辱彆人的人逐漸地憎恨起來。”

“所以,他便隻把那些依靠地位與權柄而獲取不義之財或是因訛詐榨取仆役、工人以及服刑人員而獲得財富的惡人作為自己偷取的對象。偷到這些人的錢之後他就偷偷地用這些錢在接濟那些不幸的人,或是一些毫無依靠的婦孺們。”

“那不就和大盜白郎一般無二嗎?”

“真的很像,雖然他不算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人,卻也有他善良的一麵。”

“那個凱文先生為什麼要在此事過了二十五年之後,還要特意去拜訪龍富濤的住處呢?”

“目的是為了洗脫他母親的嫌疑和恥辱啊!龍富濤夫妻二人都以為是安妮偷走的項鍊,隻是苦於冇有證據,安保局和檢查院纔沒有將她當作嫌疑犯對待。不過,龍富濤夫人始終疑心項鍊是安妮偷走的,更兼而竊案發生之後,債主都跑上門來逼債,使得經濟狀況本就不好的龍富濤瀕臨破產。為此,夫人十分怨恨安妮,經常說因她偷走了項鍊,他們一家人纔會落到這步田地。所以,她便一天到晚的欺淩安妮,生性忠厚且老實的安妮終於不堪其辱,就帶著小丁丁離去。”

“那個時候,安妮的哀傷和怨恨,彷彿針尖似的刺痛著小丁丁幼小的心靈,淚水也流淌不止。小丁丁一麵哭,一麵隨著可憐的母親走出了龍富濤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