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太可憐啦!”英子用手絹擦拭著眼淚說。

“他並冇有將當時的場景忘記。偷取項鍊的主要原因就是不忍再看到母親被作為女仆支來使去,而且常常還為縫製衣服和打水一直忙到三更半夜。他的目的隻想讓媽媽過上歡快愉悅的生活,因此他竊得了項鍊之後,便把賣鑽石得到的錢化名郵寄給自己的媽媽。這些都隻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的念頭,想著能讓媽媽過上比較安適的日子。”

每逢母親患病的時候,他就加倍地寄錢給她,但是,他自己卻捨不得買一塊糖果,小丁丁就是這麼一個非常有孝心的孩子。經過不懈的努力奮鬥,最終,在二十五年之後,他和龍富濤有意結識,而且還受其邀請,參加了龍富濤家舉辦的家宴。宴會上,他們談起二十五年以前發生的關於項鍊失竊的案子,不過,他所談及的東西——自己的父親是什麼庭審官啦,協助父親偵破過什麼錯綜複雜的離奇怪案啦,那都是無稽之談,他自己編造的。”

“當話題轉移到項鍊遭竊案件的時候,他曾經愣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提交出各種證據,證實竊走項鍊的盜賊是那個孩子小丁丁,而不是她的母親。”

“開始的時候夫人也不相信凱文所說的情況,但當他把種種的證據和說明提出之後,夫人才相信安妮是無辜的。到了這個時候,他總算把自己母親名聲上的汙跡和恥辱都一併洗刷清楚了。”

“最終,他十分坦然地承認自己就是當年的竊賊小丁丁,讓所有在場的人聽後都是大為震驚,而後他又把項鍊中冇有被出賣的那部分鑽石拿了出來。”

“他又告訴龍富濤說:‘實際上,這掛項鍊的鑽石裡麵所缺的是我賣給古董商的,但卻都是些假鑽石(人造鑽石),而這兒所剩的都是真正的鑽石,現在我就將其物歸原主。’他說著,坦然掃視一遍正在詫異不止的眾人,而後鎮定自若地走出了龍富濤府邸。”

“那樣,龍富濤所蒙受的損失並不是很大嘛。”

“的確如此,據稱,在很久很久以前,不清楚是哪一個人將項鍊上的一部分真正的鑽石用一些人工鑽石給替換下去了。不,不是據傳,而是確有其事。但項鍊的擁有者對此卻毫不知情。那些被偷換下來的鑽石據傳是轉賣給一個珠寶商人了。而後,這掛項鍊才曆儘周折到了現在這位龍富濤的手中。”

“原來如此……但是,丟失了的東西在久隔二十五個年頭之後,重新又回到自己的手中,這也是極其罕見的事情,因此報紙上才這樣大肆宣揚起來。……唉!您看這報紙上也有……”

英子在身邊拿起一份《午報》,這是東洲著名的大報之一。正在她看得全神貫注的時候,她忽然驚叫起來:“您看這個…”這篇新聞的內容是這樣的:

二十五年以前, 富豪龍富濤家遭竊的那掛有名的鑽石項鍊——清皇愛妃的項鍊,新近又被俠盜白郎發現,其中那些被認為是假鑽石的部分雖然已經遺失已儘,但那些真正的鑽石卻由白郎本人全都交還給龍富濤了……

“哈,那樣的話,凱文不正是白郎嗎?”

“大概是吧。”郎小白一邊笑著,一邊將雪茄煙點著,神情悠閒地吸著煙。

此時,一直凝望著他的英子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弄不清楚。”

“哪件事情?”

“剛纔您對我所說的那個白郎——凱文先生,在龍富濤的府邸之中證實了小丁丁的母親是無辜的,說得是明明白白,彷彿是您親眼所見似的,是不是您也受邀成為了這次家宴的一位賓客呢?”

“對,我也在場,不然我怎麼會瞭解得如此徹底呢?”

“但是,您曾經告訴過我說,當時在場的女賓隻有龍富濤的兩個侄女,她們是表姐妹;男賓客則是唐國華審判長、邵文博參議員、魯澤爾將軍以及凱文等四位嗎?您並未包括在內吧?”

“不對,我也包括其中。”郎小白說著,卻也非常幽默地笑起來了。

英子呆呆地看著他的麵孔,過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

“哈,您就……就是凱文,就是那個白郎!”她的臉色蒼白起來。

“唔,隨便你怎麼想。總而言之,我就是那時在場的四位男賓中的一員,這個是絕對不會弄錯的。”說著,他悠閒地吐出一大口煙,而且那雙澄清的眼睛也滿含笑意。

“假設我就是那個白郎,你會感覺驚恐嗎?是否會因此而厭惡我呢?”

“纔不會呢!”英子搖搖頭,說道:“我反倒會更歡喜呢!”她說話的時候連耳垂都羞得通紅,那兩隻既大且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發亮,而後深深地撥出了一口氣。

又呆了片刻,她說道:“說句實在話,在此之前,您雖然稱自己為白郎,但是,我卻怎麼也無法看出您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態度模棱兩可,也無法猜到您心中所想,所以多少感到有些束手束腳……但現在我得知您從小所受的苦難,我非常……”英子羞得說不出話來,她直視著郎小白,不,是白郎,盯著他那具有陽剛之氣迷一般的眼睛。

恍惚之中,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他的眼神完全吸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