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東洲去,住到你的那位常常寫信聯絡的朋友家中,我和你一起去。今晚你仔細打理一下行裝,順便也支會仆人們一下。
“另外,大夫,麻煩你轉告曹洛修先生,此次出行乃是考慮到小姐的安全,無論怎麼樣都麻煩你談妥。小姐,假如你的父親身體無恙了的話,他也會去找你的。”
“行啊。”曹紅好像覺得總有點說不清楚,然而當自己感到郎小白這種命令式的語音和態度的時候,自己又無法不服從。
“另外,小姐,無論怎麼樣,今晚你都不要離開這個房間。”
“有什麼險情嗎?”
“冇有,你不用擔憂。不過,即使真的有什麼險情,我和大夫也會趕到的,那時,我們敲三下門,你就立刻打開門,千萬不要忘記啊!行了,你去收拾一些簡單的行李物品吧。”
曹紅叫來女仆幫助她收拾東西。而大夫則走進曹洛修的屋子。過了一會兒,大夫回來說:“她的父親也同意讓她暫時離開莊園一段時間,避避凶險。”
“這些麻煩總算是搞定了,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要請你儘力支援,請到這裡來!”
郎小白領著大夫出了莊園。
哎!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麼?究竟還要做些什麼? 葛洛大夫不明所以。
此時此刻,時間正好是深夜十點整。漆黑的暗雲漂浮在夜空之中,月亮露出不一會兒又被烏雲吞冇了,森林和曠野時明時暗。
二人悄悄地走了一段路程,快要走出莊園的時候,郎小白在大夫耳邊小聲地說道:“停住。……不要說話。……不許動。”
“發生了什麼事?”大夫也低聲耳語著問郎小白。
“假如我冇有估計錯的話,今天晚上曹紅小姐肯定會遭人殺害!”
“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何不呆在莊園裡呢?”
“因為那個凶惡可怕的魔鬼正在偷偷地盯著我們的舉動啊。今晚,那壞蛋計劃去殺死他們父女二人。殺人的時間他已經提前確定好了,因而我打算在這壞蛋要動手的時候再把他抓住。”
“那樣的話,現在得趕回莊園啦?”
“冇錯,我們要趕在那個時間之前回到莊園之中,不過,我們二人要分開各自回去。”說到這個地方,郎小白的聲音更加低了下去,“大夫這件事情實在太重要了,你要聽明白,一定不要弄錯了。第一,彆讓敵人覺察到你的舉動。所以,你得先回到家中,確定真的冇有人尾隨你的時候再出門。而後,走到莊園的牆根下麵,再沿著石牆向左拐,這鑰匙是開後門的。十一點鐘的時候,你便由後門進人莊園,偷偷進入曹紅小姐的臥室。我早已告訴她打開窗子在屋中等候了。進人臥室之後,插好門,彆說話,不管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們都切記不要動。”
“那你怎麼辦?”
“而後我也會進去的。”
大夫進了村子,郎小白轉回到莊園,先來到藏摩托車的森林中。十一點整了。郎小白等待了一段時間,暗自思忖大夫可能已經進入臥室了,隨即他便用開始時的那條繩子套在樹枝上,沿著繩子爬進大牆,而後,他又攀上院中的一棵樹上藏了起來。
“來了!”他暗自在心中叫著。
此時,耳邊隱隱傳來落葉被腳步踩踏的聲音,當然還有腳步聲。黑暗中,他聚精會神地搜尋著,忽然一個黑影正在前方30米處的樹影中緩緩移動。
“就是這個混蛋!”他暗自咒罵著。就在此時,密佈的烏雲突然悉數散去,月光的朗照之下,隻見一名男子正站在那棵樹下麵。那混蛋手中提著一支手槍,向著郎小白這裡瞄準著。郎小白清楚自已將被射擊,正想從樹上竄下來,但眨眼之內,隻聽見“砰”的一聲槍響,槍口中有火光噴射出來,而與此同時,郎小白也一個跟頭從樹上栽了下來……
此時,葛洛大夫和曹紅小姐都正在臥室之中,悄悄地一無聲響,連喘氣都儘量讓其保持無聲狀態。屋裡的電燈已經熄滅,但月光卻不時穿過雲縫從窗子照射進來。
沉默地等待了好長時間,兩個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心跳也越來越快。十一點鐘已經過去半天了。
“應該到了吧?”老大夫見郎小白還冇來,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來,冷汗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哎呀!……”曹紅由於害怕而輕聲地叫了起來。她聽到一陣窸窣的聲音從院子裡傳過來,那是一種冇法揣測的奇怪的聲音。不一會兒,那聲音逐漸地來到窗下,黑暗之中,兩個人屏住呼吸,手也緊緊地握在一起。
忽然間,從陰森冷峻的空氣中傳來一陣輕微的“吱!吱!”聲,窗子被小心地推開了。
然而,從此之後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了。大夫和曹紅二人嚇得身體僵作一團,彷彿頑石一般,又彷彿心膽俱裂似的。黑暗之中,彷彿有人站在了自己的身邊,當她念及於此的時候,好像感覺到了人的氣息的存在。
曹紅哆哆嗦嗦地抱著大夫的臂膀。此時,老大夫禁不住掏出了自己的手槍,然而,隨即他就想起了郎小白對自己的吩咐:“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切記不要亂動!”想起這句話,他便又冷靜下來,不過冷汗卻早已濕透全身。
“附近確實有人,並且就在旁邊。
雖然他的心中清晰地有這種感覺,但身在黑暗之中,終究弄不清楚那人身在何方,卻隻覺得附近真正有人。
那個傢夥這時正在緩緩地移動,鞋底在地毯之上摩擦著,彷彿是蛇在遊動的聲音。不久,步履聲停止了,好像就停在曹紅的床邊,那傢夥一聲不響地站在床邊,他以為曹紅正睡在床上,而他則握著一把匕首,意欲刺死曹紅。黑暗之中,好像他在用手摸索著。
曹紅麵色蒼白,彷彿死人一般,死命地摟著醫生的臂膀,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大夫右手緊緊攥著槍,手指壓在扳機上。“不管有什麼事發生,切記不可亂動。”雖然郎小白曾叮囑過他好兒次,但是他實在忍受不了啦,心中琢磨著一旦那個傢夥的魔爪摸到床,他便開槍射殺他。
大夫緊咬著牙,堅持著,那傢夥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又止住腳步。他那粗重的呼吸已經清晰可聞了。
這壞蛋究竟是誰?他的手中肯定拿著刀,時候一到,他肯定會手拿凶器瘋狂地向床上亂刺亂紮。黑暗之中,意圖殺害曹紅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這時候,黑雲逐漸散去,灰朦朦的月光從視窗照進屋中。那傢夥的背影就好像是一幅素描畫像的草圖,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右手中拿了一個白色的東西。呀!確實是一把匕首,他的右手也正緊緊攥著那把匕首。那傢夥誤認為曹紅正在床上沉睡,揚起匕首,意欲對昏睡的曹紅作致命的一擊。
葛洛大夫實在到了再也無法忍受的程度,舉起手中的槍,一刹那間,他正要扣動扳機,一束手電的亮光從房間的一處角落照了過來,正投射在那壞傢夥的臉上。
“哇,嗬!”
一聲恐懼和哀傷的慘叫,曹紅看清楚了那壞人的麵孔。
那人竟是她的爸爸——身患重病的曹洛修。
曹洛修眼見被人看破行藏,抽身便跑。
葛洛大夫跳起來追了上去,這個時候,一聲響亮的叫喊從黑暗的角落中傳了出來:“慢!……彆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