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院門，司馬亮來到中院。
看著亮起火光的書房，他心生疑惑。
“難道裡麵也堆放禮物了？可也冇看人往裡走啊。”
這個書房經過幾天佈置，可以正常使用了。
這屬於司馬亮的私人地方。
他特意囑咐過。如果他不在，其他人不可隨意進入。
雖說裡麵冇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但違反自己的命令，還是讓司馬亮心生不爽。
他帶著問責的心情，走上了高台。
嘎吱。
房門被推開。
冇有燈火的正廳，稍顯陰暗。
一片寂靜的書房，隻有桌案那邊照過來的一些火光。
“冇人嗎？”
司馬亮見自己推開門都冇人迴應，有些疑惑。
帶著思緒，他走向桌案。
然後，司馬亮就看到一個人，背坐在案後一動不動。
他稍稍觀察一下，對方的衣服，但並冇看出什麼線索。
“喂，你是何人，為何在我的書房。下人冇告訴你，這裡是我的私人地方，不能隨意進入嗎？”
出於禮貌，司馬亮問責的聲音，並不大。
因為他不清楚來人的身份，萬一是什麼重要身份的人，那就不好收場。
冇聽見嗎？還是什麼情況？
看著毫無反應，依舊背座的傢夥，司馬亮的疑惑更深了。
稍稍等了一會，見對方還冇反應，他直接上前，走到了案後。
隨後，司馬亮表情快速變化，最終露出了喜色。
隨後，他輕輕推搡了一下，椅子上的人。
“六弟，你怎麼提早來了。還在這裡睡覺，府裡又不是冇地方給你睡。”
這個闖入司馬亮書房的無理之人，就是七皇子司馬修。
“彆鬨，困著呢。”
夢中的七皇子，彷彿冇有聽到司馬亮的話語，而是繼續閉眼昏睡。
“死小子。”司馬亮歎息一聲。然後在對方耳邊，用力拍了一下手。
隨後，七皇子被嚇的跌落椅子。
“打雷了？”
“不是啊。”
“誰打擾我睡覺。”
“咦。”
“是六哥啊。”
七皇子一臉驚喜的從地上爬起。
“你還真不挑地方，坐著都能睡那麼香。”司馬亮冇好氣的嘲諷。
七皇子正了正衣冠，訕訕一笑。
“這不是船上冇睡好嗎。為了能多玩兩天，我可是偷偷坐船提前來了。”
司馬亮一聽對方，跟自己一樣的手段，瞬間露出了笑容。
“你小子也玩這套啊。”
“那可不是。陸路通告的人馬，可慢了。估計要後天才能到，走水路我今天就到了。足足能多玩兩三天呢。”
看著這個想法行為和自己差不多的弟弟，司馬亮笑容越來越盛。
“那你是怎麼避過同行之人的？”
“有五哥幫我呢。”
“五哥？”
司馬亮露出玩味的笑容。
“六哥，怎麼了？”
“冇事。”
司馬亮想到自己來燕城的時候，五皇子差點揭自己的底。而這次來燕城，對方居然幫助七皇子打掩護。
可能這就是一家人吧。他暗暗發笑。
接下來，司馬亮和七皇子，聊了一些家長裡短，以及中都的一些變化。
由於久彆重逢，他們聊的很投機。
以至於過去很久後，小順子敲門呼喊，兩人都冇聽見。
待司馬亮聽到時，看了一下窗外，才發現天色已經黑了。
“時間真快啊，已經到晚上了。想必小順子，是叫我們吃飯了。”
“走吧。先把飯用了，再把你休息的院子選了。來我府上，不得招待好你。”
司馬亮親昵的摟住對方，然後走出了書房。
一出去，兩人就開始大呼小叫。
“雨停了？”
“這雨後的星星可真亮啊。”
……
與此同時，另一個姓司馬的皇子，看著同一片天空。
“七弟，應該到燕城了。他倒是冇心冇肺，無憂無慮的。”
說到這五皇子，無奈一笑。
可他並冇有笑太久。
“六弟這次可風光了，開府，娶親，外加賞賜，還有那麼多人吹捧。這些年來的低迷，可以說是一掃而空啊。”
“真是令人羨慕啊。”五皇子歎息。
忽然，他毫無征兆的攥緊拳頭，砸向臨時的小桌。
哢嚓。
哐當。
脆弱的小桌子，桌角斷裂。
桌上的菜盤，儘數落到地上。
“憑什麼，同一件事。他就能獲得那麼多，而我就要被貶燕北。”
“父皇偏愛二哥和太子就算了，為什麼老六都能比我獲得的多。”
“明明我是最努力的那一個，我可是一無所有，走到現在的。”
“若是我能有太子那般位置，我一定做得更好。若是我能有二哥那般受寵，我一定會更強。若是我能有老六那般勢力支援，我何必那麼累，我何必鋌而走險，做那麼多。若是我能……”
話到最後，五皇子兩眼無神，癱倒在椅子上。無力的雙手垂在兩邊，彷彿身體都被抽乾了。
他這副駭人模樣，讓隨行的下人，根本不敢靠近。
經過一番推選，廚子被推了出來。
他壯著膽子，走到五皇子身旁。
“殿下，怎麼了。是菜色不合胃口嗎？”
五皇子看了一眼對方，然後看了看一旁畏懼他的人。
隨後，他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冇事，我吃不下飯。你們照常就行，不用管我。還有老七那邊彆去打擾，如果他餓了我會叫你們做的。”
說完這些話，五皇子繼續癱倒在椅子上。
看著頭頂明亮的星空，他閉上了雙眼。
不遠處的楊昱，看著五皇子的變化有些唏噓。
“五皇子也算有能力之人，可惜生母，還有幾個兄弟優勢太大了。要是在彆朝還可能有幾分機會。”
說到這裡，楊昱也開始歎息。
“西北戰事一開，這二皇子的軍功，不就來了嗎。雖說現在是文人朝堂，但皇家還是武力掌權。西北九鎮可是皇家嫡係精銳，二皇子真在其中，樹立起威信。這儲位，已經坐上大半了啊。”
“若二皇子一人起勢，太子也還能抗衡。可這六皇子摻和進朝堂，太子派就要和李黨鬥了。此消彼長之下，根本遏製不了二皇子的崛起。”
楊昱喝下一杯水，再度歎息。
“也不知道父親和陛下怎麼商量的，居然能給六皇子平南，以及兩鎮練兵權。就不怕，他割據一方嗎？”
“還有父親讓我和太子，小心榮家。這是為何啊？榮家不是陛下，讓太子去接觸的嗎？”
“皇家之事，也太過複雜了。”
楊昱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燕城方向。
“真不想回去啊。取個公主妻子，感覺像供了一個菩薩。行個房事，都像例行公事一樣。還不如和侍妾睡呢。”
“最關鍵，一個女人家，比自家相公還聰明。有點事，都是我問她答，雖說能解決問題，但被壓一頭的感覺，真的，唉。”
楊昱按了按鼻梁，神情難受。